类似的声音到处都是。绝大多数,都只在私密、没有第三只虫听到的场合进行。但也有一小部分,不幸落入雄虫们耳中。
雄虫们暴怒。他们重新挥起了鞭子,想要惩罚意图逃离的雌虫。可这一次,雌虫竟然没有在他们面前跪下,哀求雄虫的垂怜。更让他们心惊的是,围绕过来的雌侍们看来的眼神也发生变化。其中的恐惧在一点点变淡,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过去,雌虫们不愿意成为雌奴。可现在,被关进监狱,似乎也可以被接受了。毕竟谁都知道,一旦被运往达林顿,等待他们的,就是天堂一样的日子。
而且……那个正在用惊疑的目光看着他们的,是过去语嬉挣!(里高高在上,从来听不到雌虫们痛苦呼喊的雄主吗?
在雌侍们的视线之中,雄虫色厉内荏:“你们想做什么?还不一起跪下!”
他要惩罚他们!让他们知道应该怎么对待主人!
这曾经是无往不利的招数,如今却失灵了。
雌虫们的膝盖依然是直直的。他们低低地交换着话音,说:“他竟然还想要惩罚我们。”
“听说了吗?在达林顿,所有雄虫都要经历他们之前对雌虫做的事情。如果在那之后还能活下来,才能成为东十六区的合法公民。”
“我听说的情况不一样。东十六区的所有雄虫都被杀了,包括五岁的虫崽!鲜血染红了达林顿的天空,那边的云都成了红色。”
“真的吗?”
“我们的雄主……”
“不!不要叫他‘雄主’。在达林顿,所有虫子都是平等的。不存在‘主’和‘奴’的关系,相爱的雌虫把对方称为‘伴侣’。”
“伴侣?”
“真是美妙的称呼。”
房间里响起了翅膀震动的细微声响。有谁不渴望自由呢?哪怕理智上明知道这里距离达林顿是那么远,虫子们绝对无法凭借翅膀飞过漫长的宇宙真空。可是,在一声声对达林顿的夸赞之中,雌虫们还是心动了。
他们身前,雄虫的身体还是颤抖。他不再摆出攻击的姿势,而是把鞭子抬得更高了点,一副护卫的样子,说:“你们想做什么!再过来,我就要叫警察了。”
“警察?”
“他们愿意和我们一起去达林顿吗?”
雄虫瞳仁蓦地瞪大。他想起来了,警察同样是雌虫!
雌虫,雌虫,该死的雌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