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邪他们在医院调查许明丽的死因，赵一川则留在局里盘查那名自称护城河案件的目击者。
赵一川上下打量眼前这个男人，三十多岁，个头不高，轻微谢顶，眼下青黑，精神萎靡，应该是好几天没睡好了。
“进来吧。”
“哎。”男人马上小跑着跟进来，忐忑不安的站在办公室里，像个手足无措的小学生。
“这都好几天了，怎么才想起报案？”
男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一闭眼就是那几个人，实在扛不住啊。”
赵一川笑了一声，递给他一支烟：“坐吧，叫什么名字？别紧张慢慢说，把你看见的都告诉我。”
“哎，谢谢谢谢。”男人接过烟抽了一口，勉强把心情平复下来。
“我叫田东阳，是个跑滴滴的，这件事还得从11号晚上说起。”
那天晚上田东阳像往常一样出来跑滴滴，十一点多的时候，接到个单子从北国之春到护城河，他没想太多开着车就去拉人了。
“当时上车的一共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年纪都不算大。”
赵一川皱眉：“不对吧，不应该是三个人吗？”
田东阳点点头：“是三个，半路上他们打了个电话，又去附近的肯德基接了个女的，还多给了我五十块钱。”
这就对上了。
“我这个人吧，话多爱唠嗑，大半夜的接了客人往往都愿意跟他们天南海北的聊几句，解个闷，可这几个人有点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他们一句话都不说，三个人静静的坐在后面就像……就像，商店里那个人体模特你知道吧？”
赵一川点点头。
“面无表情假人似的，我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把我吓了一跳。”
田东阳哆嗦着吸了口烟，继续说道：“把人送到地点后，他们下了车，这荒郊野岭一男两女出来干嘛啊？我就挺好奇的留下来看了一会。”结果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把他吓死！
“这三人顺着大堤往下走，走到护城河边突然就……就开始脱衣服。”田东阳表情怪异。
原以为自己能看一出多人运动，结果这三人脱光衣服后，用绳子绑在脚腕上开始朝护城河里走。走到河中心，水已经漫过胸口，三人直挺挺的躺了下去，沉进河里……那场面简直诡异到了极点。
田东阳吓坏了，掏出手机就打算报警，可想了想又放下手机，壮着胆子走了下去。
刚刚那男的拿的是个新款的苹果手机，一时间被金钱蒙蔽了双眼，田东阳偷偷把他们脱在岸边的衣服和东西都带走了。
“你胆子够大的。”
“嗐，拿完我就后悔了，又没胆子放回去，就…就带回了家。”
“东西呢？”
“都在我车上，一样都没动！”原本他还想把手机卖了，结果昨天听朋友说，护城河发现三具尸体，吓得他一宿没睡觉，起了满嘴燎泡，第二天一早就跑到派出所自首了。
赵一川跟着他去车上把东西拿了下来，后备箱里一套男士的西装，两条女士的裙子，其他内衣内裤还有鞋子和包全都在车上。
田东阳一想到自己拿了死人的东西，就膈应的不行，弄的这辆车都不敢开了，谁知道失主会不会半夜三更过来跟他要衣服。
包里有身份证，很快确定了尸体的身份，其中一个是吴倩倩的，另一个则是一个叫陈菲的女孩。
陈菲不是江宁市本地人，是南省人，年龄二十三岁，身份证上的照片看起来长相不错，跟吴倩倩居然还有几分相似。
赵一川把男人的手机交给技术科，很快破译了手机密码和指纹。手机是新的只下载了一个微信，微信上只有两个好友，一个是吴倩倩，另一个应该就是那个叫陈菲的女孩。
微信上还有一条消费记录，打车费45元，技术科通过追溯绑定的银行卡查出，这个手机属于一个叫苏钰民的男人。
这么巧，他也姓苏。
“那个…警察同志，我可以离开了吗？”田东阳小心翼翼的询问。
拾东西这件事也不算什么大事，况且他主动自首上交回来，最多也就是批评教育。
赵一川严肃的说：“下次还敢不敢再随便拿别人的东西了？”
田东阳举起三根手指发誓：“不敢了！绝对不敢了！再借我一百个胆也不敢了！”
“行，留个手机号回去吧，有事我再通知你。”
*
田东阳刚走没一会胡邪他们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