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东西吗?”顾淮紧皱着眉心瞥过去一眼。
胡匪瑟缩了一下,摇摇头。
他两指轻轻勾开柜门,猛地一愣。
柜门中没有人,但有着一些别的东西。
四面的板子上飞溅着猩红的肉块与浓暗的血水,一齐缓缓朝下滑落,到处都落着骨头,上面还连带着渗血的肉丝,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生撕活剥了似的。角落的木刺勾下了几片淡黄的布,很明显,是女学生刚才穿的衣服。
吧嗒——
夹在门缝的头发掉下了地面,并不是轻飘飘一缕头发,上面还缀着猩红的肉块,甚至还能看到毛孔的痕迹,黏稠的血水把乌长的头发扭曲着皱缩在一起,看上去让人一阵反胃。
虽然由于先前的经历他早已习惯了死亡与杀戮,但柜门内的情景还是让顾淮不由神色一凌,“看清那是什么了吗?”
这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类能做到的范围,肉块以及四处落着细碎的骨头说明尸体一定是被什么东西啃食过了,能把骨头咬断,这游戏里的鬼怪究竟还有什么……?
“看、咳咳,看清了,是、是个女人……”胡匪被唾沫呛了一下,想到方才的场面,不由打了个寒蝉。
顾淮面色一冷,问:“她朝哪个方向跑的?”
“窗……窗户……”胡匪惊惶地抖着手指了一下,精神紧张地打着磕,问:“那、那女人……今、今晚不会……再来了吧?”
顾淮似若未闻,径直走到大敞着的窗口往下望了一眼。
原先还仅存的月色赫然消失了,这座山村彻底陷入了浓浓黑雾之中,除了邻家点亮的微弱光火,什么也看不到。
时不言对着胡匪翘了下嘴角,露出一个不带一丝笑意的弧度,蹲下身舔了舔殷红的唇,语气温柔:“这谁知道呢?万一她吃一个不够还想吃,那你——”
他声音一顿,颇为无语地看着胡匪身下逐渐洇湿的地面,翻了个白眼:“那啥,大兄弟,你这尿失禁得治。”
胡匪不敢说话了,只是涨红着脸继续瘫软在原地,似乎真的被吓到了。
“进来前,”顾淮手指在窗柩上无节奏地敲打了两下,淡声开口,“我看到你的个人物品是在隔壁房间,出事前你是睡在隔壁吗?”
胡匪一愣,面色晦暗起来,支吾了两声:“啊……嗯对……”
这人绝对有问题。
顾淮神色一变,抬手嗖——地一声,藏在袖中的小刀贴着胡匪脸侧,直直插/入他身后的白墙上。
胡匪吃痛地捂着脸叫了一声,抬手一瞅,一把血。
“你他妈有病吧!”胡匪气急败坏,嘴里骂骂咧咧:“脑子有坑你这人,搞屁股……妈的!”
时不言眼眸一眯,不作声响地看着他,什么也没说,站在旁边保持着静默。
顾淮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有被挑起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