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丢了东西?”樊龙一惊,立刻一骨碌翻身下床左右翻找,却发现自己财物分文不差,武器一个不缺,手机充电器也老老实实摆在床头,细数下来竟没发现少了什么。
他明白过来,无语道,“你又耍我是不是?”
白新月仰躺在床上,白皙的手指绕着一枚癞蛤/蟆状东西上的红穗穗,随手拍了张照片发过去:“看看,认得不?”
樊龙不以为然的点开大图,忽然,他的呼吸猛的停滞了——那是封印着桑诘灵力的灵吸金蟾!
当初桑诘在和钟尧的大战中被俘,钟尧用骨魂钉锲进了桑诘身体的十三处大穴,以重达百斤的咒术铁锁加持,把桑诘牢牢的锁在了饕餮冰狱里,同时夺走了他一半的灵力,用十层禁制封印在了灵吸金蟾里。
樊龙冷汗“刷”的下来了,这玩意怎么会在白新月手上!如果被桑诘流亡在外的手下发现抢走,别说白新月小命不保,重新获得全部灵力的桑诘一旦逃跑,魔界必将掀起又一场血雨腥风!
“快还给我!”樊龙惊急交加下发出了他有生之年第一条咆哮的语音,这么大的失误要是被尊上知道,剁了他都是轻的!
“你不过来我怎么还给你?”白新月把那金蟾捧在手心左右端详,越看越丑,嫌弃地把金蟾抛起来又接住,眼珠一转,笑眯眯的发语音过去,“快来,十分钟内见不到你,我就把这东西扔到护城河里去。”
樊笼魂飞魄散:“我来!我这就来!”话音未落,他已然化作一道暗光,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
正午,研究所。
明媚的阳光透过实验室的窗户照进来,检测仪器发出正在运作的低频翁鸣,贺亦欢抱着双臂一动不动的盯着屏幕上飞快滚动的数字,下颌线和脖颈因为紧张而微微收紧。
特邀嘉宾钟尧坐在窗台旁的暗处椅子上悠哉地喝茶,无声地注视着贺亦欢,金色的阳光让贺亦欢的轮廓越发明显,白皙的颈部线条优美流畅,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钟尧在暗中舔了舔嘴唇,在茶香中眸色有些深。
“叮!”仪器终于一声结束分析的提示音,贺亦欢眼睛一亮,立刻冲过去看报告。
钟尧放下手中冒着热气的茶杯:“结果如何?”
贺亦欢甚至来不及回话,一行行往下看,紧蹙的眉头一点点舒展开,在看到最后一行的时候终于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我猜的没错!”
他扬起手中的报告,嘴角勾起了一个向上的弧度:“死者的脑垂体检测出异常,生前的细胞活性明显降低,显然是身体内部结构遭到了破坏和侵入。而且他的脑垂体里还检测出了一种不属于他自身的细胞组织。”
贺亦欢眼神发亮:“经过一上午的基因序列比对终于得出了匹配的结果,你猜这玩意儿是什么?”
“是什么?”钟尧很配合地问。
“是槐树。”
贺亦欢在钟尧略微惊讶的挑眉表情中笑了一下,实验结果出来,他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了。他抻了个大大的懒腰,跳到钟尧一旁的转椅上,跪在椅子上转了几个圈背对着钟尧,抓着椅背仰头倒着看他:“你记得那股诡异的腐臭花香吗,现在想想,确实是泡烂了发酵的槐花味儿。”
钟尧盯着他的眼睛,沉思了一下:“所以我们面对的,很可能是一只槐树妖?”
贺亦欢啪地打了个响指转过身来:“没错!”
虽然说着槐树,钟尧却忍不住注意到贺亦欢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干净纯粹,和少年的脸上意气风发的笑意相得益彰,像极了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