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凌没想到夏油杰还真的不是本人。
他之前说那段话只是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顺便诈它一下而已,毕竟如果夏油杰千年前就能持有狱门疆,还把它送到了平安时代的咒术师家族手里的话,那他起码和宿傩是同一时代的人。
他本来对这个猜测没有抱太大希望的……谁知道这么一诈,最没有可能的猜测居然是最接近真相的一个。
那夏油杰这个名字恐怕也不是“它”的名字吧……川上凌面上一排镇定,看着那个不断蠕动的大脑缓缓猜测道。
“居然就是大脑吗……”他和那团大脑对视了半天,摸着下巴缓缓开口。
“你不觉得这种形态非常适合更换身体吗?”“大脑”回答道。
“有点恶心。”川上凌毫不避讳的露出了一副嫌弃的表情。
体内属于富江的部分何止是觉得有点恶心,简直是翻江倒海,满脑子叫嚣着要把这个东西移出去。
“它”闻言耸了耸肩,继续沿着缝合线把那块大脑盖住,又露出来了那副作为“夏油杰”时惯用的神情。
“我叫羂索,”“夏油杰”报出一个名字来。
“虽然说报名字的时候要本人来报才比较有诚意,”羂索慢腾腾用手去抹平额头上的缝合线,“但是为了我们的谈话体验最好还是不了。”
川上凌露出一副嫌弃的神情。
“等等,我忽然想起来你是谁了,”羂索看着他嫌弃的表情忽然说道。
“我之前遇见的你的时候以为你是和外面那个东西一样才诞生的咒灵,我现在忽然想起来你是谁了。”
他叫真人“那东西”。
羂索看见川上凌疑惑的神色补充道:“你不会真把那些咒灵当作是和我一样的存在吧?”
“哦……”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川上凌一遍,“你认不出来我情有可原。”
“毕竟我当时也不长这样,”他耸了耸肩,“不知道你是流落在人间的辉夜姬呢还是借了神明之名的咒灵。”
“我当时……”他费力的回忆道,“大概是在一个男性的身体里?不行,相隔太久了完全不记得了。”
他丝毫不见外的在川上凌身边坐下来,掏出狱门疆上下抛了抛:“我还以为当时封印完宿傩你们就回高天原了呢。”
他面色骤然兴奋起来:“毕竟当时你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写完封印的最后一笔后就忽然消失了。”
他当时果然在场,怪不得那些咒术师丝毫不知道狱门疆的效果就敢往幻境里抛,原来知道狱门疆到底回变成什么样的人就在咒术师中间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不对,你肯定回去了,”他忽然皱起了眉头,“不然后面十梨家变成那个样子你不会不管。”
“当时和你在一起的是五条家的六眼?”他看见川上凌听见那句话后变得危险的神情,兴致勃勃的猜测起来,“原来五条家从来没有过真正的六眼吗?那么多年里,每一次五条家出现新的六眼不会都是你们从高天原来人间了吧?”
十梨家后面又怎么了?
“你想多了,”川上凌打断了他的话,再放任羂索猜测下去,指不定他会歪到哪个奇怪的地方去,“高天原不是那么容易出来的地方。”
他忽然有了一个十分合乎逻辑的说法。
“好吧,现在没有真正的阴阳师真是太可惜了,”羂索遗憾道,“不然我还想看看辉夜姬被从月亮上拽下来是什么样子呢。”
他在川上凌越来越不善的神色中缓缓闭上嘴,吊儿郎当的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那姬君这次出来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宿傩,”川上凌瞥了他几眼,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开口道,“我都说了我跟他有仇。”
“谁知道就剩下二十根手指他还能有复活的机会,”他撇了撇羂索手中的狱门疆,“我感觉到他复活了,就出来重新封印他一遍。”
“你要放他出来?”他面色不善的看向羂索。
“没有没有。”羂索眨了眨眼,把狱门疆握在手里晃了晃,“姬君就不怕进去了出不来吗?”
“我下来的也不是本体啊,”川上凌一副懒得跟他多话的样子,翻了个白眼说道,“我只管封印宿傩,他能活多久我就封多久。”
“神明的恨意真可怕,”羂索啧啧感叹道,碰上川上凌的眼神后飞速改了口,“怪不得你之前跟漏瑚合作只为了收集齐手指。”
“你封印它的时候必须要用到狱门疆吧。”
“别误会,我很乐意外借,”他晃了晃手中的狱门疆,“只不过姬君明明可以直接处死虎杖悠仁,为什么要选择这么复杂的封印?”
作为一个真正见过千年前的川上富江并且还眼睁睁看着她消失了的人,没有任何情报的辉夜姬川上富江对于他来说就是最大的不定因素。
更别说她口口声声说跟宿傩有仇,但却又不完全杀死宿傩。
“你以为我不想吗?”谁知这句话一出口,本来神色还勉强算得上平和的辉夜姬迅速暴躁了起来,她狠狠剐了狱门疆一眼,咬牙切齿道,“只要他还在里面,我就算杀了虎杖悠仁也没有办法完全封印。”
“如果千年前你不把狱门疆丢出来,我早在那个时候就完全杀死他了,”辉夜姬暴躁的吐出一口郁气,看向还想说点什么的羂索,“你要不闭嘴等着我封印完宿傩走人,要不等着我连你一起打。”
羂索识相的在盛怒的神明前闭上了嘴。
“所以虎杖悠仁在封印完成后由我处理了?”羂索闭了一会嘴,还是忍不住问道。
“随你便。”川上凌本来的打算就是连着羂索一起打,根本就没考虑过活着放他出去这个结果,现在亚特回应的十分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