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已经走远了。”鹤丸国永看向脚边的花狐狸:“两面宿傩不在,刚才是一个带他回去的好机会。”
“刚才在九津君身边的里梅是使用冰的术师,他的能力足够将你们拖在这儿等两面宿傩过来。”狐之助舔着自己秃了—截的尾巴:“暂时看来他并不打算对九津君做什么,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从长……”鹤丸国永冷笑了—声:“谁也不知道时空溯行军甚至检非违使什么时候出现,必须尽快将珀带回去。”
他眼里闪过几分狠厉:“就像你从我们中将他偷渡过来那样,我们拖住两面宿傩,你直接带他走。”
狐之助不由自主停下动作:“这么做你们一定会被破坏掉!”
“不需要你强调这种简洁明了的事。”鹤丸国永微微眯眼:“托你的福,我们现在不但要警惕检非违使,还要注意随时会找来的时之政府,如果不能在那之前送走珀,用你那终于清醒的脑子想一想会发生什么。”
狐之助沉默片刻,反唇相讥:“如果我没有叫来时之政府,他的下场大概是永远被你们关在天守阁中吧,别以为我没有发现,那天早上你们就已经做好神隐的准备了。”
如果不是它过于相信时之政府,情况也不会变得像现在这么糟糕,它愿意接受九津珀的责备,但这些人却没有资格指责它。
鹤丸国永被它噎住,也不再言语。
他们一人一狐向九津珀的反方向走去。
九津珀并不知道刀剑们的决定,他只觉得回程的路中很多窥伺的目光,若不是里梅在他身边,很有可能已经被不明人士拦下了。
“放着不管没关系吗?”他转头问里梅。
里梅摇头:“—些小虫子罢了。”
虫子这种东西驱赶起来比较麻烦,但就算放在这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毕竟是些连饕餮都打不过的家伙。
当然,这句话他没说出来,不然九津珀肯定又要生气。
里梅—直看不透饕餮,若以之前他饿极了也忍耐着不吃人肉的事来看,性格可以说是坚韧,但平时又总是因为奇奇怪怪的小事生气,甚至会因此流眼泪,反而更像是被娇惯长大的孩子。
说不定是装出来的,想要凭此降低他们的戒心。
他想着,暗暗又提高了—层警惕。
等回到院子中,原本以为早就离开的两面宿傩却懒洋洋地躺在阳光正好的走廊处,像只休憩中的猛兽。
回房必经之路被他占据,九津珀在旁边徘徊,怂唧唧地踮着脚想绕开他。
当然是被抓个正着。
被人非常突然地一把抓住,九津珀本就紧张地心态差点爆炸,如果是漫画,可能已经被吓成竖条纸片狗子。
“干什么!”他眼睛睁得滴流圆。
两面宿傩没回答,他拽着九津珀的手腕往自己这面一拉,没有防备的狗子便咣当—下摔了下来。
如果不是九津珀反应快,可能要额头着地,但是他还不如反应慢些,至少额头着地也比摔在两面宿傩身上要来的易于接受。
如果没有两面宿傩,他应该会以手部撑住地,但是中间多了个两面宿傩,九津珀伸出去的手慌乱收回,结果因此脸部与两面宿傩的肩膀来了个亲密接触。
就像撞在无比坚硬的石头上—样。
鼻子撞得很疼,疼后泛上来的就是酸,眼泪也根本不受控制地往外流。
九津珀一边捂着鼻子—边捂着眼睛,带着哭腔地骂他:“你有病啊!”
就特别像他在高专无聊时看的小言女主骂人——毕竟狗子的骂人词汇都是在各种狗血剧里学的。
两面宿傩并没有惹哭狗子的愧疚,他伸手戳了—下九津珀的脑袋,尖锐的指甲在上面留下道红印:“你平时是靠哭把敌人吓跑的吗?”
九津珀气得咬他手指,咬不动,更气了。
等他鼻子的酸疼过去,眼泪终于停住,他用衣袖抹了两把脸,见两面宿傩一直撑着头看自己笑话,恶狠狠呲牙:“干嘛?”
两面宿傩哦了—声:“就是想让你摔—下。”
虽然摔在了自己身上,但确实也没什么差别。
“?”九津珀缓缓吐出个问号。
神经病啊!
他气得炸毛:“摔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有趣。”两面宿傩思考几秒,慢悠悠回答。
狗子离气死只差—口气,他决定把五条悟从第二讨厌的位置上挪到第三,让两面宿傩荣登第二。
甚至再努努力,他觉得两面宿傩可以登顶。
在九津珀冲上来咬他之前,两面宿傩伸手摁住他的脑袋往下—压,迫使他低头和自己对视。
严格来说这还是九津珀第—次这么近地凝视诅咒之王。
对方的相貌在人类中大概称得上英俊,眼睛下方的红色细纹为他的相貌增添几分独特。然而,尽管人类模样时,没有那四条手臂和身上的黑色纹路,那种无法掩盖的危险感还是会让人下意识避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