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乔大约是花光了全身的力气才叫出的那一声,半封闭的展馆内本就回声效果良好,这一来那叫声更显刺耳,别说馆内众人,就连附近的人都听到了这声尖叫。
尚未走出多远的白砚琮和赵嵘玖自然也不例外。
二人对视一眼,都听出来了那叫声是刚才离开的费乔发出的。
好在为了方便展陈工作开展,纵酒园内临近明镜台的几个展馆都是暂时封闭的,没有游客聚集,也不至于引起更大的骚动。
赵嵘玖心中一动,当即想到了方才费乔身上萦绕的晦气,可他分明借着接过礼袋的机会替对方驱散了大半,短时间内晦气不会再聚集到要威胁费乔的命的地步,难道不过这么短短几步路,费乔又招惹上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白砚琮倒是没有多想,还以为是费乔跑得太急摔了,没想到下一刻他的手机就响了,周曜略带焦急的声音响起:“三爷,明镜台出事了,情况有些古怪。”
周曜打小一直跟在白砚琮身边,这么些年下来也把白三爷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本事学了五六分,如今他虽然极力克制,但语气中却仍然不免带上了几分焦灼,白砚琮当即明白事情不对。
“我马上过来。”
他收起手机,倒是还有闲心同赵嵘玖玩笑两句,“赵医生,我现在要去见外人了,你陪我一道去吧。”
他原以为赵嵘玖又会像刚才一样面红耳赤,不成想这次赵嵘玖却根本没思考这话的意思,点了点头,当即推着他往展馆的方向走去。
白砚琮的指尖轻轻挠了挠搭在腿上的薄毯。
到了展馆前,白砚琮才明白周曜说的“古怪”是什么意思。
整座明镜台馆门窗紧闭,从外推根本推不开,其他人试着从门窗缝里张望,却发现视野中竟诡异地是一片模糊,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几个巡逻的保安闻声赶来,已经试过了联合撞门和破窗的方法,却丝毫不起作用;更令众人奇怪的是,屋内的人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种情况,按常理来说,这么多人忽然被关在一间密闭的屋子里,哪怕都是思维清楚的成年人,谈不上苦恼喊叫,拍门呼救总是做得到的,但如今外面的人看不见他们,除了最先那一声尖锐的女声,也听不见里面任何响动,谁都不知道屋内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周曜见白砚琮出现,连忙疾步走到他面前,低声道:“三爷,我们试过打电话,里面的人手机都打不通,显示不在服务区。可是卓航在里面,我刚才还和他通了电话。”
卓航就是纵酒园安保工作的总负责人,因为之前出了事,他这几天也是半步不离明镜台,生怕再出什么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