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出门时,预报的暴雨如期而至,看着倾盆而下的大雨,保镖皱了皱眉头,这样的天气最难寻人,何况他们如今跟个没头苍蝇似的,该往哪个方向走?
众人齐刷刷看向赵嵘玖,却见他掏出了一张符纸抖了抖,而后神色平静道:“往北。”
凭借魂魄指引,他们很快就在城郊一所平房里找到了那伙盗墓贼,那个将酒坛送给岑森的盗墓贼也在,赵嵘玖几人找上门时,他正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金银器皿一类的东西被他随手塞进蛇皮口袋,看来是打算带走,整个人灰头土脸,乍一看上去倒不像是盗墓的,反而像个捡破烂的。
见几人破门而入,他吓了一跳,色厉内荏道:“你们做什么的?私闯民宅?赶紧出去,不然我报警了啊!”
他看几人的眼神都很陌生,也没有被事主找上门的心虚,视线匆匆扫过岑森,就落在了站在当中的赵嵘玖身上。
几人对视一眼,对方这个态度显然说明他并不认识岑森,今日之事恐怕并不是有人故意要冲着岑森来的,傅阑云见他还作势拿出了手机,冷笑了一声,“报警?需不需要我帮你打电话?”
那人眯起眼睛打量了片刻,忽地浑身一震,“傅、傅阑云?”
傅阑云面目和以往没什么不同,可如今整个人的气场却变了,乍一看到他,这个年轻人还真没把他和以前那个阴郁孤僻的傅阑云联系起来,再一看对方穿着打扮,和邋里邋遢的自己一对比,他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怨怼——
同样是从古蜀王疑墓里逃出来的,怎么傅阑云就混得如此人模狗样,自己却十分难堪,如今好不容易捡回一条性命,还要跟条落水狗一样匆匆逃离明德。
“你不是说金盆洗手了吗……怎么着傅哥,这是来找小弟合伙的?”
年轻人眼珠子一转,当即就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冲傅阑云笑了,“怎么,这几位都是傅哥新入伙的兄弟?也不介绍一下……”
岑森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道:“你不认识我?”
那人被他问得一愣,倒是很快堆起笑容,“这位小兄弟瞧着有些脸生,不过我这个人记性差,没准儿咱们在哪儿见过,兄弟你可别怪罪我。”
见状,傅阑云是真松了一口气,他原本就是怕因为自己的缘故给岑森惹来麻烦,眼下看对方神态不似作伪,大约把那坛酒送到小餐馆真是碰了巧。
赵嵘玖不欲同他废话,示意保镖将那坛酒拿了出来,一见到酒坛,那个年轻人登时脸色煞白,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可怕的事情,他嘴唇微微发抖,往后退了几步,竟是不打自招——
“这酒,这酒我已经送给那个饭馆了,这酒钱肯定比我那顿饭钱贵,是我白送出去的!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闻听此言,赵嵘玖挑了挑眉。
和白砚琮猜的相差不远,这群盗墓贼在盗挖了青娘的墓后,发觉墓内并无什么陪葬奇珍,便带走了这坛酒,可他们还没商定如何脱手,就接二连三地陷入了奇诡的梦境,醒来后互相一问,都说是在一间奇奇怪怪的酒庐里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