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霖让人将全身滚烫的路域扶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这里的床比客房更软些,路域应当能好受些。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来到了熟悉的环境,路域紧绷的身体似乎有几分松懈,他依然很难受,肌肤涨红,无意识地扯着自己的衣服,唇畔机械地开合。
关霖以为他是想要喝水,便唤旁边仆役去倒凉茶来。但路域躺在床上,直接用茶杯喂他,肯定都要泼到他身上。关霖便拿来了汤匙,舀了一勺茶水,小心翼翼地往他唇畔送。
眼见着水就要沾到唇边,路域却突然闭了嘴,那一勺茶水便尽数顺着他的唇角流下来。关霖忙拿了帕子给他擦干净,想试着再给他喂一勺,他却怎么都不肯开口了。
而且路域的手开始不耐地扯着自己的衣服,外袍凌乱,腰带散开,关霖放个茶杯的功夫,他便将上身的衣服扯了个七七八八。
关霖一转身,就看见了床上那人肌肉线条漂亮的上半身,目光所及之处都散发着性感的诱惑感。
他骤然浑身僵硬,想起了前些日子,自己心尖上的微痒。
……非礼勿视!
他立即起身,想给路域整理一下快要被褪干净的上半身衣物,谁知床上一直紧闭双眼的路域徒然睁开了眼睛。
关霖忙看向他,却见那双含情目空荡无神,显然路域的神志还没清醒,此时完全是在按照本能做事。
下一瞬,他的手腕猝不及防地被路域抓住,路域的手劲极大,让他怔忪之下根本挣扎不得。没等他反应过来,路域便拉着他的手将他拽到了怀里,脸埋在他未曾受伤的左肩侧,冲着关霖的脖颈就咬了上去。
“嘶……”关霖疼得轻轻抽了口气。
路域的动作一顿,即使他神志溃散,也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似的,将咬转为舔舐,犬齿在他脖颈上摩挲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穿脆弱的皮肤,去吮吸甜美的鲜血。
只是当他的牙齿都落了上去,又像是突然舍不得了,微微松开了些,关霖以为他要离开,谁知却感受到什么温软的东西蹭上自己的脖颈,湿漉漉的。
半晌,他才明白那是路域的舌。
关霖觉得自己的脸也变得和路域的身体一般滚烫了。
“世子,”他羞耻得有些无法忍受,偏生又推不开此时的路域,只能好声劝哄,“你先放开……”
路域的动作一顿,随即像是报复关霖的拒绝一般,他低头在关霖的脖颈上又咬了一口,这一次轻了许多,只留下了浅浅的牙印,像是兽类给自己的所属品打上标记。
他盯着关霖已经散乱开的领口,那一片白皙的颈部落了细碎的咬痕,那模样简直像是在欣赏自己打造的艺术品,关霖叫他看得不知所措,本以为路域已经结束了这一场胡闹,想将衣服尽量整理好,谁知路域仍然按着他的手,然后低下头,在他脖颈上的齿痕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关霖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他清晰地感受到,路域的吻转上了他的耳畔,滚烫而沉重的呼吸声吹拂在咫尺,嗓音有些哑,蕴着极深的渴望,却委屈得让人心里发软:
“……难受。”
即使难耐到了极致,却也仍然不肯强迫他。
关霖的眼睫轻颤,喉结微微滚动。犹豫片刻,他伸出了手。
如果……
这样能让路域舒服些……
他低声道:
“别……隔着衣服,会弄脏。”
宫里今日有两位太医当值,偏偏一位告了假,另一位还在给贵妃娘娘看诊。谭子乐焦头烂额地等了半个多时辰,方才将太医给请了出来,紧赶慢赶地去了右相府上。
谁知到了却没见到关霖,仆役说关霖是看顾路域的时候又碰到了伤口,现在在隔壁换衣服。
太医一进屋,便敏锐地嗅到了些独特的气息,他捋了捋胡子,当即明白世子应当是已经发泄过部分药力了,只是这屋中似乎也不见有女子……
“哎呀曲太医,您且别在这愣着了,”谭子乐擦着额头的汗,忧心忡忡,“路二他这是发烧了?这都烧成了个蒸蟹子了,我听闻民间有小孩发烧烧傻的,醒了连父母都不识得,只会在那哈哈傻笑。路二他会不会也……”
曲太医:“……殿下,还请您现在外等候片刻。”
并不是行医过程不能让人瞧见,只是这六殿下也着实太聒噪了。
谭子乐讪讪闭嘴,只得出了门,太医好容易落了个清静,快步上前,给路域仔细地诊脉。
路域服下的药实在强悍,而且若不服下解药或发泄完全,还会伤及身体。幸好现在距离刚服药过了还不久,太医迅速配好了与之相克的解药,派人去煎了,再助着路域服下。
药入体内,不到一刻钟,路域的身体便渐渐恢复成了正常的温度,虽然人还没醒,但显然身体里的余毒在逐渐被清理掉。
谭子乐这才松了口气,太医将药方与将来几日调理的方法给阿朗交代了一遍,便被谭子乐派人送回了宫中。
太医前脚离开,关霖后脚便回到了房间,他生怕自己方才还没完全消褪的异样被太医看出,因此等到了现在才出现。
谭子乐虽然现在不再跟着关霖上课,但关夫子余威犹在,他一想起自己为罚抄通宵达旦的日子就有点怂,乖乖地跟关霖行礼:“关大人。”
“世子情况如何了?”关霖微微蹙眉。
“太医说他只要明日再服一剂药,体内余毒就能排尽了,”谭子乐道,“还有什么,最近饮食要清淡,不要吃太多辣的刺激的……”
关霖点了下头,走到路域的床榻旁,手抚上路域的额头,确定真的没有热度后,他才轻轻松了口气。
谭子乐有些讶异地看着他这动作——这,关相这动作,未免也太过自然了些。
难不成他兄弟已经……
谭子乐突然觉得自己留在这儿有些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