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吟被带到了林东宴的房间。
处于一栋老别墅的二楼位置,房间采光十分不错,里面的陈设一览无余。
他的房间很简洁,没有多余的东西,只是一旁的书桌满满当当堆满了书。
杜管家道:“少爷虽然回来得少,但太太每天都会安排保姆来打扫,里面很干净。您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准备点东西。”
说完,杜管家就离开了。
江吟独自站在偌大而空旷的房间里,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下脚。
林东宴的房间很大,采光也很足,可房间里深色的家具,以及书架上堆满的书籍,都给人一种沉甸甸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头上。
江吟把随身背着的行李放到桌上,走到窗户边推开了窗户。
恰好吹来一阵风,将房间里的沉闷吹散了许多。
他还没来得及多看,手机就响了起来。
江吟接起,传来了林东宴的声音:“喂。”
“怎么了?”江吟问道。
林东宴说:“我要回江城一趟,过两天回来,你有什么需要就跟杜管家说。”
江吟怔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好。”
这个环境对他来说很陌生,但是现在江吟不想打扰林东宴。
匆匆挂断电话,江吟站在窗边,看到逐渐黑下来的天空,赶紧去把灯打开了。
江吟没客气,等杜管家回来的时候,他把自己需要的东西全部说了个遍,晚些时候,杜管家就被这些东西一一送来了。
来林家的第一个晚上,江吟对着电脑画了一夜的稿子。
不知道他的画在哪里。
那副画,是他准备参加大赛的作品,对他来说挺重要的。
宁州,是他曾经的家。
那幅画上的老人,是他爷爷。
如今算起来,他们已经七八年没见过了。
之后的两天,林东宴都没有消息。
江吟也没闲着,他想试着把那幅画重新画一遍,可惜再怎么画也始终画不出他想要的感觉,然而,全球书画大赛已经正式开始了。
那天早上,孙迁就给他打来了电话:
“江吟,你真不来了啊?太可惜了吧。”孙迁嘟囔道。
江吟戴着耳机,在数位板上写写画画,漫不经心地说:“不去了。”
孙迁道:“我刚刚看到你最喜欢的那位画家了,而且,这次的大赛,就连国家级的画家都来了哦,江叶一你知道吧?”
听到这个名字,江吟愣住了,难以置信地问:“谁?”
孙迁以为他不知道这个人,解释道:“江叶一啊,是宁州这边非常有名的画家。但是他从没在公共场合露过面,根本没人知道他的长相。”
江吟心动微动,问:“那他为什么要来参加?”
孙迁顿了顿,说:“据说是这老爷子参观的时候看到了一幅画,说一定要见一见这幅画的作者。”
江吟眉头一皱,突然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问道:“作者是谁?”
孙迁一下没了声音,江吟又问了一句:“是谁?你说话。”
孙迁闷闷地嘟囔道:“胡一。”
江吟沉默了下来,孙迁则骂骂咧咧道:“那小子跟突然开了窍一样,作品真的很不错,刚展示出来就被很多人看好,现在票数就已经很高了。”
“你见过那幅画吗?”江吟突然问道。
他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胡一当天为什么要改签航班?陆文城他们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和林东宴回了江城,知道这件事只有胡一和沈雪言。
江吟不觉得沈雪言会和陆文城有关系。
所以,极有可能是胡一把消息告诉了陆文城!
可是,他的目的是什么?
就算他经常和自己作对,也远远到不了要置江吟于死地的地步。
孙迁不知道他的想法,直接说:“我见过,画中的内容是爷孙俩,作品名就叫《爷爷》。”
江吟心猛地往下一沉:“画里的爷爷是谁?”
孙迁摇头道:“我哪儿知道,听胡一说是他自己的虚构的,根本不存在。”
江吟却更加确定心中的想法,他咬了咬牙说:“那幅画是我的。”
“啊??”孙迁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玩意儿?”
江吟心中有股怒火,正在不受控制地燃烧。
和胡一共事这么久,无论他做了什么,江吟都没有这么生气过。
“他偷了我的画!他以为那幅画是我找人代笔的,也是他把我和林东宴的消息悄悄给了别人,所以我和林东宴才会在去机场的路上被堵!”江吟声音里有些细微的颤抖,苍白的手指捏着笔触,指尖发白。
这些天发生的事,林东宴的煎熬、杨太太的绝望,全都是胡一一手促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