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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Chapter 52*(1 / 2)

作者有话要说:章节名的星号键表示,整章大半都是悬疑线,看不懂或不想看直接跳过都行

Chapter52*

“我寄匿名信给你们公安,就是受到这个写信人的启发。”刚子说自己当时太害怕了,自己明明没有做坏事,却心虚的把信纸销毁了,事后想起来特别后悔,“我不知道谁放在我家门口的,我应该留着给你们查一查。”

“那封信叫你们自首的信,谁给你的,你有头绪吗?”郭宇菁没有打断审讯,低声吩咐旁边的警员:“查下21号他家小区的监控,还有伟仔上班的KTV。”

刚子摇头:“这件事除了我、伟仔,辉哥,就没有别人知道了。毕竟是人命案子,虽然人不是我弄死的……可我还是很害怕。我收到信纸那天晚上联系了伟仔,伟仔说服我一起跑路去贵阳。”

她理了下思路,知道两人和高辉,还有陈义的死,存在很大关联。刚子自己都是语无伦次,一会儿说自己来自首,一会儿说自己没有犯罪,然后说人不是他弄死的:“是个意外。”

“什么样的意外?”郭宇菁问道。

“我和伟仔,几年前给辉哥干活,就是,我们在他的汽修店打过工,是六年前的事了。像我们这种……有案底的,不好找工作,辉哥对我们不错。”

郑刚今年26,初中肄业的学历,早在十五六岁就因为偷车进过少管所。成年后因偷窃罪吃过牢饭。

“辉哥虽然开一家汽修店,但他来头很大。”

“怎么个来头大法?”

“…我也不知道,是伟仔蹲大牢时候认识的一砍过人的哥们儿,叫辉哥大哥。我们给他干活,偶然看见他皮包里都是钱,有个汽修工想偷他钱,被打了个半死。我听说辉哥专业干这个……”他吞了口唾沫,“他是那个,杀手。”

“听说的?”

郭宇菁想到贵阳警方的尸检结果。

在河里被打捞起来的伟仔,身上没有其他伤口,致命伤是被利器割断了喉咙。一开始他们法医在分析是什么利器,准备化验,郭宇菁就说会不会是鱼线。

现在还在化验中。

她继续盘问刚子,问他:“现在你说下前因,你和邓伟两人,在给高辉打工期间,做了什么事?”

“他让我们去监视一个人。一个精神病,给我们在楼上租了个房子,这比修车轻松很多,不用日晒雨淋,工资照常领,我们就去了。”

“六年前……监视一个精神病。”她这儿没有关振的照片,只有关作恒的,便翻出来给他看,“观园巷?他们家一个老太太,一个中年人,一个高中生,还有个年轻女性。”

“对,对,就是这一家,这个男生,就让我们看着,每天干什么,吃什么,家里人都做了什么。没别的了。然后我们住楼上,就在网上买了个能看见楼下的伸缩镜。”

“为什么让你们监视他?”她觉得应该不是监视关振的。

“我不知道原因,”他这会儿似乎理清楚了什么事,变得镇定许多,也没有开始面对公安时那种瑟缩了,斩钉截铁地说,“但肯定是保护。”

六年前,二月十三日。

彼时20岁的郑刚,十五个月刑期满出狱不久,和老友搭伙在高辉的汽修店打工,收到监视人的委托,开始监视关家几口人。

那小区的构造不太利于监视,但两人还是想了办法。

在一楼客厅窗外,有道一米多接近两米的沟,这是一楼住户自己使用的“阳台”,长年累月的被没有素质的人丢了垃圾和杂物。但关家租住的房子外很干净。

这片窄窄的阳台连着围墙,爬上围墙,是一片空旷的大平台,很多住户晾晒衣服、床单。

这里也是个天然的隐蔽场所,只用躲在晾衣架背后,用小型望远镜,透过他们窗户和围墙之间一米的缝隙,也能轻易看见家中情况。

缺点就是容易被发现。

两人监视了一段时间,实在没觉得有什么好监视的,因为那个精神病从来不出门,从早到晚的埋着头搞艺术涂鸦。

为了丰满监视日记,让辉哥知道他们有在做事,他们观察的很仔细,除了自己吃饭,睡觉,轮班,就是看着这一家人,看他们吃什么,去市场买了什么,来了个陌生人,他们也要弄清楚是谁。

关家很少来人,就一个不住在这里的女儿,每周都来,除此之外就是那个高中生的小学生朋友。

刚子说:“有个看着很yòu • chǐ的矮子经常来找关作恒。”

郭宇菁愣了几秒钟,意识到这说的应该是他们家小烦,咳了一声,便低头战术喝水。

“还有那个女的前夫,来了几次,鬼鬼祟祟的偷看。结果那天,2月13号,我记得很清楚,就出事了。”

那天晚上,刚子在睡觉,伟仔在吃着外卖监视,两人作息紊乱,一人看一会儿,反正都很无聊,看得也不太认真,但是辉哥一定要他们写报告。

就在刚子在房间里呼呼大睡的时候,伟仔忽然一巴掌把他拍醒:“麻蛋,出事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眼,伟仔嘴角还有红油,一脸的惊恐:“他们把人杀了,怎么办……我们报警吗??”

“什么?!”刚子从睡梦中惊醒,“谁死了,杀了谁?”

“那个女的他前夫,煞笔玩意儿进门来打女人,我亲眼看见那个精神病打死他,那个高中生拿把刀把他捅了,浑身都是血!”

两人虽说有前科,但都是第一次碰见这种事,一时慌乱,只好给辉哥打电话:“辉哥,怎么办啊,他们把人给捅死了……”

辉哥把电话挂了,让他们等会儿。

过了几分钟,电话回过来:“确定死了吗,有叫救护车吗?”

“不、不知道,看起来死了,你不知道他满身都是血……那救护车,我叫吗?”

刚子跑去看了一眼,说他们把人拖到了厨房,没开灯看不清楚。

“人都走了,只剩那个老太和精神病在房间里。”

辉哥吩咐他们:“去确认一下,人是不是死了。”

“怎……这怎么确认啊!”谁敢碰死人啊!

刚子想起来之前撬过他们家厨房的锁,然后恢复了原状,重新撬开只需要五秒钟,人就在厨房。

他人要瘦小一些,自己摸出一套入室行窃的办法,这种状态的小区、房子,对他来说就是小儿科。很轻松就能钻进去,声音轻巧到不会惊醒房间里的任何人——养狗的家庭除外。

但那天大概是慌了,从窗外翻出厨房就踩到了不锈钢盆子,发出好大一声哐啷响,盆子倒扣,满地的红色血污,鞋底全是血。

尸体被好好的放在椅子上,嘴里塞着不知道是抹布还是臭袜子。

他手指一片冰冷,戴着一次性的手套,抬手去确认,颤声对电话里说:“好……好像是死了。”

地上都是腥红的血,黏稠地扒在他的裤腿上、鞋上,眼前也是湿润腥臭的。他觉得可能不是人血,因为垃圾桶里有鸡毛,而且人身上很干净的样子。

但也不太确定。

辉哥让他换上陈义的鞋子:“绕开地上的血迹,把他带走。”

有人在一窗之隔的外面协助,两人合力把“尸体”抱了出去,厨房正好就有消毒水,他回过头来仔细地按照高辉的要求清理了窗户。

本来高辉是说他来处理,只下令了一件事,让身材和“尸体”相仿的刚子,换上“尸体”的衣服,去把他开过来的那辆车开走,全程要避开监控,包括四周的行车记录仪,必须遮住正脸。

刚子就是做这个的,但协助抛尸和他偷车不是一个概念的。他当时不想做了:“辉哥是想害死我们啊!”

但“尸体”已经被吊上二楼了,伟仔摸着他的皮肤说不对啊:“怎么还是热的。”

“刚死当然是热的!”

“……你说的有道理。”

把陈义的衣服扒下来,伟仔还是觉得不对:“他是不是没死?”

“你…摸一下。”

“你怎么不摸?”

过了几分钟,两人确定下来:“他没死。”

刚子开始骂伟仔:“你搞什么,他身上连伤口都没有,你说被人捅死了!”

伟仔也骂他:“让你去确认一下死没死,你确认了说死了!你怪我?”

“那怎么办,把他弄回去吗?”

这时再一看,他们刚才的举措惊动了家里的两个人,灯已经打开了。问辉哥怎么办,高辉说:“刚子把他车开走,就当他自己走的。伟仔把人带过来见我。”

大约是因为知道人没死,两人胆子也大多了,为的是辉哥说事后给他们发的两万块奖金。

四周密闭的审讯室内,刚子口干了,说想喝水。

然后问:“我这算犯罪吗?当时我知道他没死我才同意做的。”

“危害社会治安,协助他人shā • rén,可大可小,你继续说。陈义当时没死,后来呢?”

“跟我没有关系!我没有协助他!我走的时候他还活着呢!你们可不能不分青红皂白。”

“我只知道伟仔把他塞自己车后备箱,把人带走去见辉哥了,伟仔的车撞坏了,汽修店都很难修的那种,他都不敢打电话问保险公司赔偿。过了几个月,伟仔整天做噩梦,我才知道原来人死了。那天晚上他开车带人去见辉哥,不敢走大路,拐的偏僻小路,结果中途撞车了,是高辉来处理的。伟仔跟我说,人是高辉带走的,他说梦见陈义了,可是人不是他杀的。跟他没有关系,冤有头债有主,要找就去找高辉。”

现在伟仔人已经死了。

死无对证,只能从高辉嘴里撬出真相。

她拧起眉来,伟仔的车维修过这点,她有印象,一翻卷宗,还真是。

如果按照这样来说,打晕陈义的关振是从犯,他对陈义造成的伤害一直持续到他死亡为止,可关振又有精神疾病,法律来说是无罪的,假设刚子的说法是真的,那最后行凶的高辉就是凶手,开车带走陈义的邓伟,属从犯,至于面前的刚子,罪名可大可小,可都称不上严重。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后来辉哥给我们找了份KTV的工作,开那个KTV的是他朋友,我们俩在那儿当安保。”

这个案子最奇怪的地方就在于,高辉为什么要监视关振,为什么会帮忙处理这件事,他认识关家的谁?他在保护谁?是出自高辉本意吗?亦或者是受人所托?

最开始让邓伟和郑刚去自首,不要跑路的,又是谁。

“既然你没有shā • rén,跟你关系也不大,你干嘛躲起来?如果你第一时间来派出所,邓伟就不会死了。”

刚子缩了一下头:“我怕自己乱说话,辉哥要弄我。”

“而且我跟伟仔…后来我没有跟着辉哥做事了,在我舅舅开的超市里打杂工。他好像还跟着的,我困难的时候,他借过几万块给我,我一直没还,所以每次看见他来电我都不敢接。”这种事警方迟早要查到的,他也不敢隐瞒。

如果让警方查到,反而要怀疑是不是他做的,目的就是欠债了还不上,所以要灭口。

她揉了下眉心。

刚子看起来不算聪明,见到公安什么都说了,可事实真如他所言吗?

如果真如他所说,那么伟仔应该是跟了辉哥更长的时间,或许知道了一些秘密,所以伟仔收到匿名信——跑路——被追杀。

“你为什么买了票,却不跟着一起跑?”

“我一开始是准备一起跑的,行李我都打包了,然后我一想没对啊,犯罪的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跑。可我又怕嘛,不知道谁给我写的那东西,我也不敢用自己身份证,就让我弟用他的名字订了个民宿,我进去住。他可以给我作证。而我也有订单,都可以查的。”

民宿市场混乱,管理的不严,很多小民宿无需做人脸识别即可入住。

“你住在民宿,没有出去过?”

“我哪敢出去啊,就头一天,我买了菜放冰箱,自己做饭,再也没出去过。今天看见新闻了……我才敢出来。”

因为尸体是被路人发现的,随即报警,所以闹得挺大,当地记者闻风而动,网上也有报道。

如果死在贵阳河边的伟仔是高辉杀的,高辉杀了人现场抛尸,随即返回春城,正好他们公安接到匿名信去取证,恰巧碰见回来的高辉。如果物证充分,人是高辉灭口的没跑了,动机也充分。

审讯高辉的是另一位刑警,说他什么都没交代,否认伟仔是他杀的。

“如果他真是穷凶极恶,专干这种事的杀手,怎么会做出把尸体抛在河里,隔了几天就被人发现这么不专业的事。”

另一位刑警道:“说不定是事出紧急,也可能是被人看见了,太慌张了……”

“也能说得过去。但如果他训练有素,不会犯这种错误。”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监视着高辉,就看见他在家里、汽修店,两点来回,似乎打算跑路,但被警方监控着无法离开,只要他有订票这个行为,反而是不打自招,自投罗网。

深夜,郭宇菁还在看两人的审讯记录。

有证据表明,刚子的确用弟弟的名字订了民宿,是个很偏僻的小民宿,在一个很大的老年社区,整个社区监控都是废的,按照他的说法,他怕被辉哥报复,所以躲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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