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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理随便拽住了一个干员,借了双拖鞋,才避免光着脚走去医务室。
宫理拉开医务室隔间的纱帘时,平树正背对着她坐在凳子上,将绒衫套在赤|裸的上身,他脑袋卡在了高领里,正挣扎着。宫理走过去帮忙拽了拽衣服下摆,平树头发因为静电翘起来,惊讶地转过脸来:“我还想问你去哪里了。”
宫理捋了一下他头发:“没查出来有什么问题吧?”
平树站起身来:“稍微有点辐射影响,但吃一段时间药就会好。他们说你去开会了,什么会?”
宫理打了个哈欠:“委员长的议事会。”
她往外走,拽住了平树的手指,平树忍不住看向医务室里其他的医疗干员。毕竟他俩确认关系是在原爆点内,平树还是没想过会在方体里跟她手牵手……
平树跟她肩并肩走着,紧紧拽着她手指:“那些委员长说什么了?你这么大的功劳,总不至于还要对你指手画脚吧。”
宫理:“我饿了哎。你饿吗?”
平树果然容易被岔开话题,或者说她一喊饿,平树肯定最关心的是她吃饭的问题:“乘积内部有食堂,也可以订餐让机器人送到房间,冈岘跟我说已经安排好了住所。”
宫理想了想:“送回去吃吧。”
路上,有不少人惊愕地看着宫理,也有人向她低头致意。其中不少人朝宫理和他相牵的手投来目光,平树感觉到凭恕想控制身体,他甚至想把俩人牵着的手晃荡起来,甚至向每个路过的人举起——
平树理智死死压住要飘了的凭恕。
路过回廊的时候,能看到窗外的沙漠与原爆点结界,平树忍不住驻足多看了一眼:“我忽然有点不适应身边这么多人。”
宫理也看过去,其实她也有点怀念,在绝对无人的废墟里行车的感觉,道:“等再冷一点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往西边开车去旅行一下。我听说那边有很多特别壮观的天灾。”
平树转过脸来看她,眼里闪过惊喜:“真的?那还要再改装一下房车,规划好路线——”
他俩的住所是分开的,两间紧邻的套房,平树在光脑上点过餐之后,机器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了。
宫理打开房门,看了屋里一眼:“有餐桌的,来我这边一起吃吧。”
小机器人似乎还在内部加热着饭菜,宫理甚至听到滋啦啦的油爆声响,她正要关门的时候,看到几个后勤部的干员走过来,连忙对她道:“大人,房间是不是有些太小了,是否需要给您换一间。”
平树有些惊讶这些人的态度。
宫理:“不用。”
她合上门之后,平树有点疑惑地正将饭菜从机器人的大嘴中端出来放在桌子上,宫理深深嗅了一口:“饿死了,我就早上吃了两个三明治,一直什么都没吃。”
她落座之后,把烤鱼和豇豆夹在饭碗里,吃了一口,忽然道:“啊,对,刚刚开会的结果是,我是委员长了。”
平树差点被呛到:“什么?”
他本来以为宫理会跟方体决裂跑走,他也做好随时跟她走准备,哪怕是自己体内留着room的能力,也到时候要想办法跟她跑路——
平树忽然想起花岗岩之前跟她的拥抱,反应过来:“你接任了花岗岩的位置!”
宫理点了点头。
平树捏着筷子的手放在脸边,替她斟酌起来:“啊……确实是,她是特殊的委员长,之前就听说过,不单单是委员会没有资格撤销她的职务,甚至在特殊时候,她还有一票否决权。不过听说花岗岩就只有早年用过一两次。我觉得挺适合你的。”
宫理抬眼:“为什么这么说?”
“你可以当这份工作不存在啊。想跑出去就跑出去了,随便玩。你既然是委员长,谁也不能向你指派任务,对你指手画脚了。”平树托腮:“不过,我是不是还是要好好上班才行啊……”
“我觉得都行。”宫理跟他吃着吃着饭,感觉很多大事都消化成了两个人安排生活节奏的小事:“不过,我可能也要兼管收容部了。”
平树瞪大眼睛:“……那个甘灯,他肯让出手里的权力吗?”
宫理笑了一下:“以后再看吧。无所谓。要知道我也很擅长爆破上司、拆了家就跑。你要是在收容部也挺好,关于我们带出来的这些收容物的研究,你也可以参与,我更放心了。”
平树思索着,筷子拨了拨盘子里的鱼块,宫理以为他在想她和甘灯之间的事儿。
毕竟宫理之后还会跟甘灯打很多次照面,相较于别人,甘灯……确实有种不要脸到能正大光明当小三的气质。而且还是他上司。
虽然宫理知道,甘灯的事情已经过去。
平树会感觉到威胁或者是不喜欢他也正常。
却没想到平树考虑半天,有点窘迫地开口:“会不会有点像、呃、像是靠着跟你关系好才……”
“才在收容部升职加薪?”宫理闷笑起来:“那我可不想解释,你要不就认下,老老实实当个小白脸?毕竟解释也没用。”
平树想了想:“可是能跟你一起上班,也挺好的。”
宫理越想越觉得挺有意思的:“我可不一定天天去上班。你也小心点,万一以后我总是不去方体,所有人都找不到我,他们说不定会让你来联络我,你要变成传话筒了。”
平树却摇摇头:“放心,就你什么事儿都不管的样子,估计也没几个人需要找到你。”
宫理笑起来:“也有好处的,我回头可以给你批假,咱们出去玩。毕竟我太缺司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