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闹呢。不过……快了。”张复喝光最后一口汤,把碗放下,“远着点高家。他们上回办的那叫什么事儿?”
“我……我,实在是不好推辞。”临川侯夫人面皮发烫,“再一个老二他们身在军中,总不能得罪高家。他们家向来……”想说上不得台面,猛地想起陆老太太的话,“向来跟偌大的京城格格不入。”
张复听了忍不住笑的肩头颤动,“你直接说小家子气就得了。”
临川侯夫人也跟着笑了,“这是陆家老姐姐说的。”
张复眉梢动了动,道:“难怪陆五姑娘在武德卫混的风生水起,都是老太太教的好。”
……
艳阳高悬,如火炙热。
陆珍端一碗浇着厚厚蔗浆的冰雪坐在末座。宋琛、高傥、曹震还有孙恪也都各自端一碗冰雪闷不做声的吃着。
门外蝉声嘶嘶。
搅的人耳鼓酸胀。
“要说冰雪还得是浇蔗浆的好吃。”陆珍挑眉看向高傥,“是吧,大人?”
高傥瞥了眼宋琛碗里的杨梅浆冰雪,道:“这个天儿是凉的就成。”
陆珍抿了抿唇。那怎么能一样?澹烟楼的雪花酪也是凉的,可就是比蔗浆冰雪味道好。昨儿苏景棠帮她订的雪花酪,取回来给小田和蜗儿分着吃了。
没办法,高傥掏钱买冰雪,她要是不赏脸说不过去。陆珍三口两口把剩下的冰雪吃了,拿巾子印印唇角,问道:“什么时候审妙远?”
“这就审吧。”曹震也吃完了,撂下碗,对宋琛道:“殿下一起去吧。”
宋琛微笑着点点头。他当然是要去的。
陆珍欢声提议,“沈主事歇的差不多了。请他也去大牢热闹热闹呗。”
热闹热闹?高傥唇角抿成一字瞟了瞟陆珍,对候在门口听吩咐的阿克道:“去请沈主事。”
阿克沉声应是,拔腿就走。
“高阁老那边总是定着不管也不是个事儿。”孙恪心有余悸的看了眼高傥,“要不待会儿我去给他解了吧。顺便把他身上的恶鬼除了。”
童氏给陆五姑娘撂脸子就是不把武德卫放在眼里。高傥就是存心折腾他们呢。倘若童氏是个精的,就该让高荣过来好言相求。曹震也去看高傥,但是没说话。反正他再不管高阁老的事儿了。免得一不小心被人当猴儿耍。
曹震闷闷哼了哼。
好烦!
他正烦着呢,衙差来报:“陆府来人要见陆五姑娘。说是家里有急事。”
什么急事?再急能有他们审问妙远急?
陆老太太不会轻易派人过来传话。陆珍颦起眉头,“叫他来我问问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