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步军营
校场中,成晟旻正在和刘文涛进行马斗。
刘文涛不愧是正三品副将,武艺着实不俗,成晟旻也是凭着先天优势能与其打个平手。
自从出了曹家之事两人不打不相识后,刘文涛时不时就来找成晟旻切磋。
在查出曹家除了违章搭建外,还曾经强买邻居宅院后,刘文涛便真的如他之前承诺的那般清理门户,宠妾曹氏怎么求情都没用。
这件事一点没影响刘文涛对成晟旻的欣赏,一如既往址找他切磋。
刘文涛从进入军营起便喜欢和人切磋,但能和他打得旗鼓相当的人实在太少,现在的很多武将都在往儒将的方向发现,越来越不喜欢纯粹的打打杀杀,刘文涛更难找到对手。
尤其是成晟旻这样对他脾气的更是少之又少。
一场切磋结束,刘文涛很是畅快,大笑道∶"哈哈~痛快,晟旻,你这武艺当个都司太过屈才,你要是来本官手底下我升你为游击。"
成晟旻抬腿麻利地从马上下来,道∶"多谢副将厚爱,属下当个都司挺好的,现在都司要处理的事情就已经够属下头疼的了。"
这里虽然是军营,但毕竟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可不是武艺高就可以的。
这一点,成晟旻有自知之明。
梁敬嘉走过来故作埋怨道∶"副将,属下好不容易盼来了晟旻,您可不能跟属下抢。"
刘文涛一点也不知道不好意思,瞪眼道∶"晟旻跟着本官岂不是更有前途。"
梁敬嘉不甘示弱,道∶"属下也没想打压晟旻啊,只要符合要求,晟旻成为游击也不过是早晚的。"
"那游击之上呢?"
梁敬嘉提醒道∶"游击之上便是参将,那得由兵部做主,大人,这事您也决定不了。
刘文涛一噎∶"本官还有公务在身,没时间陪你在这胡扯,走了。"
然后他都没下马就直接走了。
这就是刘文涛的一惯作风,说不过就打,不能打就跑,反正不会明知道说不过还在那儿跟你打嘴仗。
梁敬嘉早就了解刘文涛的秉性,一点也不意外,转头打趣成晟旻∶"晟旻现在都成香饽饽了。"
成晟旻嘿嘿一笑∶"大人您就可别说这些,军营中讨厌我的大有人在。"
也就是成晟旻不在意这些,才可以说得那么坦然。
梁敬嘉皱眉道∶"这有的人啊就是自以为是,总觉得自己能力很强,只是怀才不遇才没被重用,不知道上进,就知道做些没意义的事,晟旻,你不用理会他们。"
他再严格也知道不可能约束所有人,他只要保证大多数人的忠心就足够了。
成晟旻颔首。
梁敬嘉道∶"这个月该你们守正阳门,这是你第一次带人值守城门,可莫要出差错。
步军统领衙门最重要的一项职责就是负责内城九门的守卫和门禁,这是一向十分重要的差事。
在前朝,内城九门都是由专门的人看守,甚至还设有一个叫"城门吏"的官职,但这样很容易让人钻空子,比如买通城门吏做些违反法令的勾当之类的。
卫国建立后便废除了城门吏,由步军统领衙门全权负责守卫九门的职责,且必须由手下的兵丁轮流看守九门,甚至还明文规定必须一月一轮换,最大程度杜绝守将勾结外人谋取私利或者行谋反之事。
成晟旻来了步军营三个月才轮到一次看守城门,而且下次就会换一座城门看守,如此一来,成晟旻下次看守正阳门的时间就会是两年多以后。
若是真有人打算做一些走私的勾当,除非他能收买所有步军营的人,要不然不被人发现的可能性极小。
成晟旻早就从刘游击那儿得知此事,点头道∶"大人放心。"
这个月看守正阳门的不止成晟旻手下的五百人,还有第一步军营中的五百人,他们会轮流看守。
毕竟人的精力有限,不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着。
接下来一个月,成晟旻不用再到步军营点卯,只需要按时和第一步军营的人交接便可。
成晟旻遗憾道∶"本来还打算教你技击呢,只能往后推迟一个月了。"
霍谨博一点也不遗憾,笑道∶"属下不着急。"
成晟旻瞥他一眼∶"别太高兴,反正你逃不过去。"
霍谨博耸肩∶"少爷可和蒋都司商量好了?"
蒋都司就是这次和他们一同看守正阳门的第一步军营都司。
"已经妥了,前半个月我们值白班,后半个月再和他们轮换。"
反正一边半个月,谁也逃不过去,早晚都一样。
成晟旻已经将看守正阳门的差事告诉手下,让他们明日直接去正阳门集合。
霍谨博也派人将之前处理的公文上交封存,这一个月他不用再处理任何公文。
正常来说在都司带人看守城门时,他手下的经承是可以直接休沐一个月的,但霍谨博情况特殊,他不仅没办法休沐,还得陪着成晟婴值班。
这日下值后,成晟旻有事要办直接离开了,留下霍谨博自己坐马车回府。
世安院
刚回到住处,刘新和景山就过来道∶"总管,出事了。"
霍谨博坐在书案后,问道∶"什么事?"
"今日一早,文总管核对外库中登记造册的各项物品,发现少了几副字画,文总管立刻派人调查,最后发现此事和外院的江管事有关。"
霍谨博皱眉∶"外库的钥匙不是在内院管事手中吗?"
世安院共有两个库房,分别是外库和成晟婴的私库,文华掌管着私库的钥匙,外库的钥匙便在文华比较信重的管事手中。
景山解释道∶"本该是如此,但因为总管您来了世安院,文总管为了公平起见,便把外库的钥匙交给您保管。"
"胡扯!"霍谨博沉下脸,"我压根就没见到外库的钥匙。
"问题就出在这里,"刘新道∶"那些管事根本没把您当回事,他们自己便交接了钥匙,而且没听从文总管的命令将此事禀报给您。
"若不是文总管一时兴起查看库房,我们还不会知道这件事,那些管事明明知道此事,却全都瞒着我们,总管,不能再让他们这么嚣张下去。"
王友山问道∶"这种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他们就不怕事情败露?"
刘新冷哼道∶"他们恐怕是打算过几个月再把钥匙交给总管,只要其他管事一同证明总管早就拿到了钥匙,总管便百口莫辩。"
霍谨博问道∶"文总管怎么处置江管事?"
刘新道∶"文总管已经将人关起来,说是等总管回来处理……总管,小的看文总管似乎有些不满您这段时日对外院的不管不问。"
霍谨博点头∶"这事我确实有错,你们去把江管事带来,同时将其他管事也叫来。"
纵容了他们这么久,也到了该收网的时候。
没一会儿,几个管事都到了霍谨博的书房,还有一个中年管事跪在地上求饶道∶"小人一时昧了良心做下错事,小人已经知错,请总管饶过小人这一次。"
霍谨博没搭理他,看向另外几人道∶"文总管将外库钥匙交给我的事,你们都有谁知道?"
几个管事都低着头,没一人回答。
霍谨博轻笑一声∶"看来还有人心存侥幸。
"江管事,对吧?"霍谨博看向跪着的那个中年人。
江管事连忙点头∶"小人正是。"
"私自变卖主人财物,这种事可大可小,若是少爷执意要追究,我想江管事这条命应该是保不住了。"
江管事吓得满头大汗∶"请总管饶命,请总管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