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玉成一开始寻思的是,自己虽然接了九皇子三两银子,但因为自己是价交换,所以一影响都不会有。
但是渐渐的,邢玉成就发现不对了。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个道理不论到哪儿都适用,邢玉成突然发现,自己张不开嘴了,听到爹娘询问自己有关于九皇子的事,邢玉成识的就帮着九皇子起了好话,明明九皇子并不好来着。
而且银子的事他也不知道怎么跟自己的母亲交代,了无数个理由,后都被推翻了。
感觉拿到笔钱之后,似乎并没有自己象的那么快乐。
晚膳时候邢玉成在为即将对着父母撒谎而感到纠结和难过,整个人显得有些低落,工部尚书和尚书夫人还以为他是第一天去上书房累到了,并没有那么多。
一人吃着饭吃着饭,不知怎的,就聊到了贪腐的问题。
邢玉成的大哥已经过了及冠之年,今年的时候刚了举人,如今正在上京做一个微末小官,刚一上任就遇到了难题,今日特从自己院子里来,前来请教自己的父亲。
“父亲,今日有个富商托儿子办事,还要给儿子一笔钱,但其实事情主事大人那头早已有了决断,胜者就是那位富商,父亲您觉得,笔钱儿子可以要么?”在邢玉成的大哥看来,既然判决已经来了,那自己做个顺水人情也无不可,既不犯法,又还能拿到那笔钱,一举两得。
如今幼女刚生,正需要钱的时候,未来还要准备嫁妆邢玉成的大哥难免动心。
可是他又实在没经验,于谨慎,便问问为官多年的父亲,其有没有什么讲究。
然而工部尚书却是也不就否决了:“万万不可!”
见大儿子不解,工部尚书放碗筷,徐徐道来:“此事看似有利,实则处处都是隐患。”
工部尚书侧头:“你告诉我,你能保证那个富商可以保守秘密吗?商人重利,多半不会,到时第二次有人来找你,你你办不办?不办,好,第一次的事情怎么?若是要办,第三次、第四次的时候,你还能拒绝吗?到时候雪球只会越滚越大,你也会越陷越深,无回头的可能。”
以如今朝堂的个风向,暗卫的执行力度,即便是今日不被抓来,明日、后日,早晚难逃一劫。
“有些事情,你当是为父不会做?不,只是为父不能做罢了。”工部虽是六部之了名的清水衙门,但他毕竟官至尚书,怎么可能半好处都拿不到?
“只是好处拿了烫手,为父不愿罢了。”
“此事有一便会有二,一旦开了个口子,利益勾连日益加深,届时你便无回头的路了啊远儿,即便是小心,凭空多来的银子你又该如何解释呢?”
邢玉成的大哥了,是个道理,于是面容一肃,起身行礼:“多谢父亲教导,儿子谨记。”
“吧嗒”一声,被大哥的声音惊醒,邢玉成一个没留神,手里的筷子不慎掉了来。
“嗯。”尚书大人满的头。
一转头,却看到自己三儿子的脸『色』比他大哥还要难看。
“你怎么了玉成?”
“没、没什么……”
孩子,今天好生奇怪。
不过第一天到上书房嘛,有心事也在所难免。
么着,尚书和尚书夫人并没有注到儿子眼透『露』的丝丝的绝望。
虽然他大哥没贪,但是自己贪了啊!
有一就有二…滚雪球…越陷越深……凭空多来的银子怎么解决……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头,邢玉成越越觉得心慌,九皇子给的那包银子也不敢给母亲了,他识的就开始找地方藏。
放床底?不不不,不成,每隔两日便会有丫鬟过来洒扫,到时候必然会被发现。
放衣柜里头?可是他娘经常会帮他们兄弟整理换季的衣,根本藏不住。
不如,放床顶上?
好不容易爬了上去,结果邢玉成发现还是不成,总觉得要被发现。
一口气折腾到深夜,实在是没办法,邢玉成抱着包炸『药』包似的银子,睡了一宿,并且默默决,明天就退回去,什么也不接个活儿了!
另一头。
虽是跟五皇子打了赌,但叶朔也没打算做多余的事,毕竟他只要正常发挥,基本上就拿九稳了。
就是有一是叶朔没到的,没到便宜爹放学之后竟然没派人过来堵他,就有奇怪了,总觉得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发生了。
一路上,察觉到众人看向自己的神『色』有异,派小路子一打听,叶朔很容易就打听到了便宜爹在宣政殿前的那番话。
“他不就是仗着是朕的儿子吗?他也不看,朕的儿子有那么多,可不缺他一个。”
那可不,辈子不是独生子件事叶朔早八百年就接受了,不需要便宜爹重复一遍了。
独生子女能够得到的爱是景文帝穷尽一生象都象不来的,在景文帝看来自己之前已经相当宠爱自己个儿子了,但在叶朔眼,嗐,也就那样吧。
在现代的时候他敢直接当着他爸的面,你的东西、包括公司房子以后都是我的,放到现在,叶朔可没么大胆子。
别是他了,就连太子敢话也得被便宜爹给咔嚓了。
所以失去不失去的,也没什么要紧。
倒是旁边的小路子紧张的不行,生怕主子被伤着了,并且心里头暗惊,圣上话的,也太重了些。
“殿,您别难过,圣上、圣上他未必就是那个思……”
“……”叶朔沉默了一瞬,纳罕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伤心了?”
小路子一开始还以为自己主子在强颜欢笑,心里头那个酸涩,结果观察了一阵,欸,好像真没有。
“………”
小路子一时语塞。
别的叶朔还真不担心,他就只担心他娘接受不了,不用,他娘次肯特别的生气。
本来回秋吾宫的路上,叶朔已经好怎么解释了,结果一门——
叶朔发现压根不是那么回事,他娘确实是生气来着,只不过生气的对象貌似并不是他。
“话到底是什么思!什么叫不差朔儿一个?”在容贵妃看来,自己儿子就是独一无二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取代的,在容贵妃眼也就差一个,别的好也不稀罕。
故而景文帝番仿佛自己儿子无关紧要的话,狠狠戳到了容贵妃的肺管子,或许是气的狠了,贵妃有些口不择言。
叶朔连忙查看了一周围,没有发现有暗卫的痕迹,才松了口气。
好歹娘还是有寸的,屋里头就留了嬷嬷和素月们,所以倒也不要紧。
“娘,你也别生气了……”
叶朔话还没完,就被容贵妃扑过来,紧紧搂在了怀里,然后大哭了起来:“呜呜呜我可怜的朔儿啊……”
叶朔:“……”
那什么,他哪里可怜了?
哦对了,在旁人看来失去了父爱确实挺可怜的来着。
可是有老顾总在前,他真的哭不来啊,哪怕便宜爹跟他爸长得有三相似,叶朔都不一能么冷静。
可惜,景文帝跟老顾总完全就不是一个风格。
于是叶朔张了张嘴:“娘——”
贵妃浑然未觉:“你只是调皮了些,好玩儿了些,有什么的,哪个孩子不是么过来的,皇上他何苦把话的样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