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夜深人静,大雪纷纷。
华音披上了厚实狐裘,戴上了兜帽随着裴季一从府中暗门出了府。
约莫半个多时辰,马车停在了一处看着平平奇院外。
与裴季一入了院子,一路走来,才发现别有洞天。
在山景之间,入了密道。
在密道中走了约莫两刻左右,竟然出现在一座山前。
山前一个密室之外,守着一个格外高大壮硕男人。
走近了之,华音才发现这个男人高壮得可怕,裴季便已经够高了,可这人竟然还比他要高近两个头,还比那码头脚夫还壮。
这俨然就一个巨人,让人压迫感十足。
不像裴季那样强者对弱者压迫,这个男人对别人压迫感而只单纯来自他身高与比健硕。
这时华音才注意到在密道前,有一块与那巨人差不多高巨石堵着密室,目测至少有千斤重,便华音去挪动都非常困难,哪怕裴季,估计也要费许多力气。
如此密室,确实算安全了。
停在了巨人面前,巨人憨憨喊了一声“大人”。
裴季颔首,略一摆手道:“把密室开。”
巨人应了一声,而转身,那双长而大双臂直接抱住了那一大块巨石,只见他酝酿了几息便把石头抱了起来,然抱到了一旁。
华音暗暗一惊,时心道裴季身旁还真多这些能人异士。
转念一想,自己可不就其中之一么?
他连原本来刺杀他杀手都能娶为妻,说出去都能让人竖起大拇指来钦佩。
步入密室,华音也敛去胡思乱想心思,心绪沉重随着裴季入了通道。
密道幽深昏暗,靠着墙上光亮薄弱油灯,也只能勉强视物。
一路向着最里头而去,密道也没有任何人看守。
直到走到了底,裴季脚步才停了来,取钥匙把房门开。
华音在外等候,他行进去。
裴季进入了密室中。
密室墙壁凿有铁柱,时有四根坚固铁链牵引出来,从墙面延伸出到地上,到简陋床上,最拷在沈峋双手双脚为终点。
而沈峋则坐在床沿处,双手放置在膝盖之上。裴季进了屋中,他才缓缓抬起冷漠锐利双眼,往裴季望去。
四目相对,沈峋轻嗤一笑:“你特意把我放走了,又把我抓回来秘密囚禁在此处,想让我帮你对付血楼?”
他琢磨了一晚便想通了自己为什么能逃出来,又为什么轻易被裴季抓了。
裴季漫步走到了桌前,慢条斯撩袍坐。
沈峋慢声道:“我不会像华音那般被你所欺,所以你也别白费心思了。”
密室外屏声敛息华音:……
这话怎么听着,她像个容易受骗姑娘似?
裴季戏谑地勾了勾唇,道:“如果要娶她为妻,给她安稳活骗她,你也可以骗一骗她。”
沈峋双唇一抿,脸色沉了来。
只一条安稳活,便所有杀手都难以办得到。
裴季也不与他废话,直言道:“华音与我说想与你谈一谈,我才想方设法地把你弄到这里,不然……”眸色凌冽:“你早就死了。”
沈峋双眸微眯,眼中闪几分疑惑。
裴季收起凌冽,淡淡笑道:“也华音与我说要拉拢你,她要求,身为丈夫自然要满足。”
“我与她商议,若你意便解蛊。时,你能说服杀手为朝廷办事,只要等血楼覆灭,便收编为朝廷暗夜营,戴着面具远赴边疆,立功者可取面具,可得自由与加官进爵。”
沈峋眉一挑,忽然一笑:“权谋者擅长蛊惑人心,你觉得我会信你?”
他反应也在裴季意料之内,转了转扳指,轻悠悠道:“除却这个要求,那你与你残余五十人将全部被处死。”
沈峋面色没有丝毫波澜,反问裴季:“你觉得亡命之徒,怕死?”
“不怕死,那为何不能放手一搏?”华音声音从密室外传了进来。
沈峋抬眼往门口望去,只见许久未见华音缓步从外边走了进来。
自南诏一别,已两个余月,她气色不仅没有憔悴,反倒越来越好了,脸也圆润了一些。
华音目光落在沈峋手脚锁链上,嘴角微抽,随而看了眼裴季。
——这就你拉拢人态度?
裴季撇开视线,看向沈峋:“华音想与你谈一谈。”
说罢,起了身,走到华音身旁,低声嘱咐:“我在外边等你,莫要太靠近他。”
华音点头,目送他离开了密室。
人走了,华音转而看向了沈峋,淡淡一笑:“许久不见。”
沈峋面色冷淡:“若要做裴狗贼说客,还莫要白费力气了。”
华音沉默了一,然道:“裴季与我说,他已经找到了解蛊办法,有五五把握能把血毒蛊解开,不若等血毒蛊解开了,做决定也未尝不可。”
沈峋呼了一口气:“你忘记了你惑心蛊事了?”
“我记得,但便裴季给你们惑心蛊,一回去鬼医便会察觉,又有何用?而且血毒蛊活抓,尚能活十日,如此,就算鬼医手里母蛊也不会有所察觉。”
血毒蛊解蛊法子裴季与她说,到底没有母蛊在手,所以也伴随着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