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把竹筒往外拿了拿,松开女孩的嘴巴,让她说。
“是……是赵巧。”
“为什么你这么听她的话?你不怕自己失去比赛的机会吗?”
女孩抹着脸上的泪,带着哭音说:“反正我也进步了前三名。她就让我不小心撞个人,没什么危险,还有一大笔钱,别人也看不出来什么,我为什么不做呢?”
这种人林夏不想再和她多说一句话,典型的自私自利,为了钱就可以伤害其他选手,三观就歪了。
“云兰,有没有什么不伤害性命又让人痛苦几天的蛊虫。”
“这个,每天隔六小时浑身就像爬满了虫子一样痒,一星期这虫子就死了。”
“喂给她吧。”
女孩惊恐地捂住嘴巴,拼命摇头闷着声音说:“你们不是说放过我吗?”
林夏制止住她的动作,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说:“你做了错事,就要有付出代价的准备。这虫子对你没什么伤害,就是让你痒一会儿。如果你不说,你觉得会只是这一点惩罚吗?”
苗云兰很听林夏的话,把虫子倒出来,放在女孩的手腕上,虫子瞬间钻进了皮肤里。
女孩眼睛一翻,吓得晕了过去。
林夏和苗云兰把她带到后台,交给工作人员说:“刚刚在去厕所的走廊看到她晕倒在了走廊上,你们找医生帮她看一下吧。”
工作人员吓得不行,赶紧去找医生,比赛有配备的医生。
还好检查没什么问题,猜测可能紧张过度晕的。
女孩很快醒来,捂着手腕大跳大叫,惊恐得不行:“虫子!虫子!有虫子爬进我身体里了。”
工作人员两个一起制服住她:“请您冷静,请您冷静,没有虫子。”
女孩抬头,与对面站在人群里的林夏和苗云兰正好对视。
林夏对她微微一笑,女孩惊惧地捂住嘴巴,眼泪从眼里流出来,不敢再说话。
林夏转头问赵湖玲:“你继妹是不是叫赵巧?”
“对。”
赵湖玲以为林夏是看了选手的名单。但其实林夏之前根本没注意过其他人,除非是像赵湖玲这样优秀的。
如果不是想撞她的女孩说了赵巧这个名字,赵巧又和赵湖玲同姓,与她的猜测相同,她不会多问的。
证实了赵巧这个人,林夏走到了赵巧的身旁,她正在练习准备比赛的歌曲。
还没有轮到她上台。
正好,林夏嘴角笑了笑。
“你的心态很好。”
赵巧唱着歌的声音被她打断了,她转头,眉头皱了下,又很快松开,笑得温柔地说:“谢谢。你和我姐姐是好朋友吗?”
“不是。”林夏摇头。
赵巧没想到林夏会否认,愣了一下,随后很快反应过来道:“我刚刚看你们站在一起,我以为你们是呢?”
“你别对我笑。”
赵巧错愕了下,就听到林夏继续说:“恶心。比赛就比赛,这么多歪心思,也没见你比赛的成绩有多好?看到我和苗云兰安全回来,又看到那个女孩那个样子,你心里什么感受?疑惑还是害怕?”
赵巧笑容都没有变一下,眼睛里露出迷茫:“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不明白没关系,你只要看到那个女孩对我的惧怕就行了。你觉得你这个主谋,我会怎么做呢?好好唱你的歌,如果你被影响了,我会很失望的。在你最看重的比赛上打败你,一定会让你很难受吧,我真想看看。”
说完,正好叫到林夏的序号,她对着赵巧挑眉笑了下,抬脚,自信地往舞台上走去。
而赵巧的手在下面紧紧攥了起来,不过面上还是微笑着。
恰在这时,撞林夏她们的女孩蛊虫发作,在地上又滚又爬,不停挠着身体说痒,衣服都被撕破了。
赵巧这时她的脸色才一变,有些发白。
她紧紧扶住旁边的桌子,用力得手指都变白了。
这是什么惩罚的方法?林夏给她下毒了吗?
医生去检查,什么问题都没有?她自己也不说。
女孩不是不说,她是不敢说,她怕死。
那虫子太厉害了,她被吓破了胆。
这么一只虫子就让她这么痒,万一说出来得罪了林夏和苗云兰,她们悄悄放个虫子,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在舞台上的林夏不知道后台的事情,她一到了舞台上,就完全忘了后台的所有事情,眼里只有唱歌这件事。
涅磐重生不是那么容易的,林夏她自己能从逆境里出来,还要多亏她娘和她哥哥,以及她进文工团后每个帮助过她的老师和朋友。
林夏的歌声里,前半段压抑的痛苦让人听了心脏都有股窒息的疼痛感,整个台下一片寂静,大家的眼眶慢慢变红,恨不得跑上去安慰这个痛苦到极点的歌唱者。
可是音乐一变,后半段慢慢压抑消退,光明一点点到来,直至驱散所有的黑暗。
林夏的歌声,也如涅槃的凤凰一般,越来越高昂,越来越充满希望,越来越明亮!
观众们也随着她的歌声心情激荡,重新启航,未来没什么,只要大步往前走,大家都能打破困境的束缚,走出自己的一片天地,重新获得光明!
一曲唱完,观众们激动得欢呼鼓掌,很多人脸上带着泪,也带着笑,有感同身受,也有受林夏歌声的感染,深有感触。
连评委都有人眼眶微微湿润。
“为什么你会选择这首歌?以你的人生阅历,应该并没有经受过非常多的苦难。”
林夏摇摇头说:“老师,有没有经历过苦难不是看年纪,而是看人生。有人三四岁就可能父母双亡,乞讨为生,有人七老八十,可能还不知道高粱面是什么,从未受过苦。”
评委诧异地看着林夏,难得她小小年纪会有这样的感悟。
“这么说,你以前经历过苦难了?”
“老师,这个我可以不说吗?”
林夏不想把自己以前的经历说出来,她也不想以此取得大家的同情。现在这个年代,除了少部分人,哪些人过的不辛苦。
她既然已经走出了苦难,便不想再说。她只用一直往前看就可以了。
评委点头:“当然可以。”
其它评委对林夏都做了些点评,有人夸她反差唱的好,特别是最后一段,带给人生的希望,带给人无限的未来。
有人直说:“我没想到你这么小的年纪,可以把这首歌唱得这样好。情感充沛,表达到位,感情和唱功完美结合,一点不拉胯。你是我从初赛就关注的选手,一次比一次好,我很期待你下次比赛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谢谢老师。”
当然也有批评林夏的,说她选的这首歌不符合她的年纪,她唱的味道不对。
这样的评委比较少,只有一个。
最让林夏觉得好笑的是,她的最低分也不是很低,94分,看来就是批评她,对于她这首歌评委们还都是挺喜欢的。
她的得分,比赵湖玲的和齐武还要高。
赵湖玲分,齐武分,而她最终得分分。
林夏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高的分。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取了一点巧,毕竟很多评委都是经历过十年磨难的人。
而林夏这首歌刚好和他们的人生对应,他们也是从困境中挣扎走出来的。
那时候未来一片黑暗,看不到前路在哪里。可是他们坚持住了,最终迎来了现在的光辉。
林夏的歌正好能勾起他们的回忆和感动,才能让她的分这么高。
林夏的分是在苗云兰表演完,赵巧上台时宣布的。
原本因为撞林夏女孩的十分钟的痒得要死的状况,她脸色就不好看,情绪也没有调整好。
又听到林夏这么高的分,她眼前就是一黑,想起来刚刚林夏对她说的话,整个人的自信大受打击。
表演时虽然努力去做,但林夏在台下听着,她唱的很拉胯。
以前赵巧唱歌时她没有注意过,所以没办法做对比。但是仅仅听这一首歌,她觉得她不行。
别说前三了,前十都进不去,估计就是倒数。
赵湖玲挑了挑眉,坐到了林夏身旁。林夏正慢吞吞地喝着水,整个人浑身散发着一股轻松慵懒的感觉。
“你对我那继妹说了什么?还从来没听到过她把歌唱得这么差劲。”
林夏冲她招招手。
赵湖玲凑过来,林夏把赵巧做的事情小声告诉她。
“让她唱歌唱不好,只是一个惩罚。她敢害人,就要敢有承担后果的勇气。”
林夏说这话时,语气还是平静的,但赵湖玲莫名打了个寒颤。
“你还要怎么做?”
“你不想整治她吗?”
赵湖玲眉头皱了皱,眼里有着忧愁:“我想。可是我抓不到她的把柄。”
“我给你送过去,我要她撕掉她的伪装,让她在所有人面前丢人。”
“你要怎么做?”
“你只要配合就行了。”
林夏拍拍她的肩膀,拉着苗云兰起身去找撞她的那个女孩。
她被比赛配备的医生带到了里面一个房间休息。
因为是林夏和苗云兰送她进来的,所以她们很容易就被放进来了。医生还当她们是关心那女孩呢。
“你们还不放过我吗?”
女孩一看到林夏两人,就害怕地蜷缩起来,浑身戒备。
“别担心。”林夏笑着走到床边,看着说:“这蛊虫的作用你也感受到了,痒不好受吧?”
女孩闷声不吭,但是面色很难看。
“想不想解开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