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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冬笋生炒鸽松(1 / 2)

夏皎从小就是个害怕老师的性格。

很难说清这种对老师这个身份的恐惧感从何而来,就像有些人天生就怕医生、有些人天生怕警察一样,夏皎只隐约记得,小时候调皮不听话,爷爷奶奶吓唬她——

“再不吃饭就告诉你老师啦!”

“不老实就让医生用针扎你!”

“还不听话就让警察抓走你!”

……

老人家的教育方式或许有些问题,但他们的确是疼爱夏皎的,疼爱到向来拮据的爷爷会拿准备修理眼镜的钱来为夏皎买她心心念念好久的香妃同款头饰,奶奶总会将其他人送来的水果和奶留给夏皎喝。

遗憾的是爱和童年阴影永远都是并行的,夏皎能感受到他们的爱,同时也始终没有改掉对老师的畏惧心理。

从小到大,夏皎能不和老师联系就绝不会主动联系,竭尽所能的避开和老师在课堂外的任何接触;不过,如果老师有事情委托给她,那她也会竭尽全力。

包括现在。

“放松,别乱动。”

“好,呼吸,正常呼吸……不会在接吻时换气?没关系,我教你,我们慢慢来。”

“很好,你做得很棒,就是这样。”

张开唇,不要拒绝。

做一个乖学生吗,乖乖听他的教导,跟随他的指引,满足他的欲/念。

夏皎了解过温崇月的教学技巧,也知道他是一位很优秀的老师。几年前,在上完那个短暂的英文辅导班后,她的英文成绩再没有低过100分。

如今的温崇月教学能力并不比那时候差。

他是位极具有耐心的、温和的成熟男性。

春节的余韵还没有完全褪去。

已经禁止燃放烟花炮竹,年味儿没有之前那么浓,不过家中布置不同。显而易见,温崇月是个极其注重仪式感的人,即使没有在这个房子中过年,他仍旧张贴了红色的字和几枝红梅,做点缀。

夏皎仰面看着头顶,这个房间中的装修照明几乎全部用的灯带,或者落地的台灯,目前只看了一层柔软的光芒,卧室窗帘白纱轻闭,气流温热熏熏,有着淡淡的佛手柑香气。

温崇月的唇是热的,他平时说话并不算多,但有着极其灵巧的舌头。夏皎仰起脸,眼睛眯起来,看到头顶一层一层晕开的灯光柔光,恍若置身温柔浮海,难分西东,不辨南北。

别害怕,别担心。

我不会伤害到你,放心交给我。

他的手掌温暖,厚重不失灵活,呼吸如三月暖流,唇舌似五月微风。

春和景明,烈日破空,绢绢柔风拂重樱,千万树花次第开。

痛觉如花,爱意未察。

夏皎抓住温崇月的胳膊,她侧看,只看到对方小臂上的青筋,像她童年时候喜欢捏的空心草秸秆,她的指甲深深嵌入对方手臂上,目光迷茫:“温老师。”

温崇月安抚地亲吻她脸颊:“我在。”

是的。

他在。

他是夏皎的丈夫,是她最亲密的人,理所应当和她最亲密。

夏皎闭上眼睛,温崇月没有松手,他温柔地吻着她脸颊,低语,让她放松,让她冷静。

在年纪尚小的时候,夏皎也曾经思考过未来如何,她认为一定会是找一个互相喜欢的人。毕竟地球上35亿男人,怎么可能找不到一个互相喜欢、满足她所有期待的男性呢?

可还真得很难找到。

这比出门右拐去买一张彩票就中500万大奖都难。

天底下的男人比虫合虫莫多,但好男人比三条腿的虫合虫莫还少。

夏皎这次选择结婚也并没有抱太大的期待,说她丧也好,说她悲观主义也好,毕竟在婚前沟通时候,两个人都确认这份婚姻的起始并不包含爱情,更多的像是为自己今后几十年的人生寻找合得来的伴侣。

伴侣伴侣,自然也会有执行其他事情,比如温崇月强调过的这部分,夏皎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接受无爱的基础,但不知为何,她还是不争气地哭出来,不是那种梨花带雨的啼哭,更像是小孩跌倒在地磕破了膝盖后的泪水。

温崇月并没有因为她的眼泪而中止。

他无奈叹息,看着夏皎这副瑟瑟不禁催的模样,只是抱紧,沉默地将唇贴在她的眼皮上,如其他部分,夏皎的眼泪也是同样微咸,像淡淡海盐,她的确像是海里养出来的人鱼,容易破碎,就算是分尾苦楚也只是委屈到不敢声张的声音,偏偏这种易碎感只会成为督促恶魔堕落的催化剂。

不会有好心肠的神来拯救她,或者停止侵略,有的只会是必须要承载的妄念深谷,只会是预谋的宣泄,势在必得的决心。

温崇月胳膊上的肌肉被抓出三道红痕,他捉住夏皎的手,侧脸,去吻她泛白的指尖和断裂的指甲。

盛满眼泪的温柔深渊中,夏皎第一次体验到何为温柔刀。

亲吻和强,占并不相悖,温柔与暴烈可以共存。

夏皎做了一个极长极长的梦。

她梦到小时候跟随爷爷奶奶去野外玩,挎着一个小篮子,雨后开开心心采蘑菇。不小心踩空,失足摔下深渊,深渊中有手腕粗的紫蟒,缠她手足,钻裙破衣,吓得夏皎拼命地哭,拼命地往外爬,却还是被蟒缠住腰往深渊中拽。

噩梦的恐惧过于真实,醒来后的夏皎热汗涔涔,房间中只剩床边一盏暖黄小灯,尚未睁眼,便听温崇月的呼吸声,他轻轻地吸一口气,无法判断是在缓解,还是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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