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戛然而止,明芮希甚至还没来得及通知夏怀信。出了大楼,经冷风一吹才记起这事儿,不禁失笑,媚色暗生。她从包里找出手机,给夏怀信发了条信息,快要结束了,可以来接祖宗了。
那头几乎秒回,祖宗,你是快要结束了,还是已经结束了?
"…?"明芮希站在门口右侧的梁柱旁,下意识往停车场看,熟悉的身影顿时映入眼帘,他慵懒闲适地倚在车旁,右手扣着手机举高,朝着她摇了摇。
眼神还真好,也是真的帅。
明芮希心里暗忖,恰逢有风拂过,嘴角一点点翘起。定了定神,才慢悠悠地走向他。
稍许后,在他面前停驻,似笑非笑地睇着他问,"等很久了?"
一般人碰到这种问题,总是怕给人增添心理负担大都会说才来或是没多久,可夏怀信偏不,一本正经地抬起手腕,往表盘上瞟了眼,而后睨着明芮希,目光略显委屈,"我在这里等了你三十九分钟二十八秒,站着,冷冷的风一点点吹冷了我的心"
到最后,就快唱上了。
明芮希经不住,轻笑出声。歇停时,才接下话茬,"是我叫你搁这站着的吗?"
这话听起来多少有点儿没心没肺,成功把夏怀信给气笑了,"就明主播这意思,是我自作多情了?"
明芮希眼睫轻轻眨了下,没有说话。可这并不妨碍夏怀信读到她的心里话别怀疑,你就是在自作多情。
因此负气,收声,后面车都行驶了好长一段,仍端着一脸生人勿近的冷艳表情。明芮希哭笑不得,可是叫她漠视,她又做不到。而且他做的这些,是值得表扬鼓励的,也切切实实地讨好了她。
鉴于此,她主动开声,"哎…"尾音微微挑高,带出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夏怀信循声看向她,眼底压着委屈,绷死不开口。落在明芮希眼里,只觉三四岁的小娃娃都不及他幼稚。心中暗笑之余,对他说,"我刚什么也没说阿,你自己脑补也要怪我?"
然后她就看见夏怀信眼底那一抹委屈瞬间蜕化成不忿,终究还是开了口,"我算是知道了。"
明芮希笑着接话,"知道什么?"
夏怀信冷冷指控,"你没有心,而且眼神还不好,看不清我的心。"
明芮希秀眉轻挑,一副看不懂他的模样,"这么多的问题,那你为什么还要喜欢?m体质吗?"
"……"夏怀信第一次见识到金话筒得主的口才,轻敌加猝不及防,罕见卡顿了。好半天,才找回声音,"那还不是因为你美。"
这话一出口,神迹般的,他什么气都没了,还趁机撩了心上人一把,"在我心里,全世界最美。"
画风转得太快,明芮希猝不及防,被塞了满口甜。心绪紊乱,一时难以消解,抬手狠敲了下夏怀信的头冷肃道,"话那么多,专心开车。"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波动,夏怀信乌沉沉的眸子染了笑,"好功。"目光撤至前方路况前,"我还没吃饭呢,一起吧?你请!"明芮希∶"...?"
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你平时也是这么逮到机会就讹诈?"
夏怀信快而笃定回道,"不,是专逮着你讹诈。"
明芮希∶".….."很好,你好长一段时间都转不了正了。
‘:
第二天一早,夏怀信就带着手工蔬果三明治和果汁去了商台。沙发还没坐热,就给吴廷明给逮着了。
日..
稍许后,面对面而坐,视线相接。
吴廷明十指轻扣放在膝上,一派闲适模样,"你还有十一点前出门的时候?不容易阿。"
话至此,目光忽然一飘,落至夏怀信身旁的棕色鸵鸟皮爱马仕上,似讶异,"还带个女士包?脑子没事儿吧?"
夏怀信任他演完,才冷嗤一声,"说完没,说完了麻溜滚,我来这可不是为了看你唱戏的。
吴廷明淡笑,"没呢。"
随后又道,"在我的地盘,你是不是该客气点儿?你知道的,我这人记仇得很……."
末尾留了白,可夏怀信不想猜,循着他的话问道,"你记仇又能怎么样?封掉商台的大门不叫她出来。"
吴廷明似被他提醒,沉沉地眨了下眼,煞有其事道,"也不是不可以?"这是为了杠连脸都不要了,夏怀信给生生气笑了,"滚!"
停了两秒,没有任何悬念地开始放狠话,"如果真有那天,小爷就买下商台,做你老板,往后余生专门陪你玩儿。"
吴廷明一副柴米油盐不进的无赖模样∶"那可太好了,我正无聊着。"
……你特么…….夏怀信想喷人,结果卡成渣,只能战术性示弱,"赶紧走吧,算我求你了……"
某人却是得寸进尺,,"怎么求?"夏怀信稍一想,"请你吃饭,再给你来箱好酒,你不是喜欢那个啥……."吴廷明无缝接话,"drc1990。"
……"这会儿,夏怀信总算是看明白了,吴廷明这狗子就是故意来碰瓷的,气极而笑,"觊觎我那箱酒多时了吧?"
吴廷明牵唇笑,"有段时间了吧。"送上门的肥羊,不宰白不宰。
夏怀信点了下头,"行,吴廷明你很行!你丫从现在开始祈祷.."
这一次,他的狠话没能撂完,被一声声性感悦耳的声音截断,是他日渐熟悉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他再不想和吴廷明胡扯了,拿酒消灾,"明晚我带去极度,你来拿,不来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