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混子的事情,一下子就超越了所有的流言蜚语,成为了顶流之一,应该说是成为了村里的焦点,没有之一那种!
叶明珠醒来的时候,身旁的温度微凉,有些疑惑今天褚南延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
“南延。”叶明珠爬起来的时候,就看到褚南延坐在外面,低着头不知道在写什么,疑惑的出声,步伐已经来到了褚南延的深厚。
丝毫没有什么隐私权这种想法的叶明珠,白皙手臂搀在了褚南延的肩膀上,下巴靠在了脑袋上,那双乌黑漂亮的眼睛看向了褚南延面前的书纸上。
“你在干什么啊?”娇滴滴的小姑娘声音软软。
“写信。”褚南延想起了自己今天早上看到的那个画面,心里还充斥着担忧的害怕,拉住了叶明珠柔软的小手,只要微微用力,就能够让叶明珠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手掌放在了叶明珠的后背上,轻轻的抚摸拍着,也不知道这会儿是在安慰自己,还是想要安慰叶明珠。
叶明珠感受到了褚南延的心情好像不太好的样子,情绪稍微紧张,叶明珠不知道怎么了,抬眸,眸子满是对褚南延的关心,“南延,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说这话的时候,叶明珠也学着褚南延那样子,伸手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还顺着后背从上到下的轻抚了几下表示自己的安慰。
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就像是连体怪婴一样,不过这会儿的褚南延跟叶明珠都没有将心思放在这儿上,而是关心对方的心情如何。
“不是,昨天,村里一户人家,家里突然着火。”褚南延想了许久,思考着要不要将这事儿告诉叶明珠。
不过,现在因为这件事情而闹得沸沸扬扬,并不是自己想要隐瞒就可以隐瞒的。
而且,现在谁也不知道哪个才是凶手,都担心自家会不会遭殃,大队长一大早就带着拖拉机手去镇里报警了。
他也担心叶明珠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没有半点儿防备。
“嗯?”叶明珠昨晚被褚南延折腾得太久,疲倦得睡着都不知道褚南延什么时候起床了,“后来呢?”
如果仅仅只是一户人家着火的问题,褚南延的心情不会这么奇怪,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吧?
所以,叶明珠自己将视线看向了褚南延,那双眸子直望在褚南延的眼睛。
“那是张混子,你应该知道吧?他被人发现烧死在了屋里,谁都不知道是谁干的!”褚南延皱着眉,主要还是担心叶明珠。
褚南延不知道张混子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大家都这么喊他。
“不是吧?”听到这个消息的叶明珠整个人都诧异的瞪圆了眼睛,乌溜溜的眸子充斥着错愕。
在她来到这里之后,虽然很穷,大家有时候也会因为一些小事儿而争吵打架,但都没有弄死过人,更别说是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不知不觉的死掉了。
再加上现在刚建国,所有人都管得很严,罪名也判得很严重,所以大家都很小心翼翼,连大一点儿的犯罪……不,应该说是连犯罪都没有,谁都不敢!生怕拉去吃枪子。
“谁这么可恶?那村里这段时间岂不是要担心坏了?”叶明珠大抵也知道村里的这些的想法,恐怕还没有这么容易放下担心,会紧张好一段时间呢。
“嗯,所以你最近这段时间,就不要去什么偏僻的地方,如果遇到陌生人……不,就算是熟人,也不能够跟着走,知道吗?”
褚南延也是跟村里的那些人一样担心坏了,别人管不着,可自己怀中的女人,要是真受了什么伤害,他怎么受得了?
在劝说叶明珠……不,应该说是叮嘱,如此的敦敦教诲,生怕叶明珠一时不听话就出了事儿。
“我知道啦。”叶明珠娇嗔了褚南延一声,褚南延是不是把自己当做小朋友了?她看起来有那么笨吗?这些话不用叮嘱,她也知道好不好?
不过,叶明珠虽然脸上这么表达她的意思,心里却满是开心的笑容,小jiojio都得意的翘了起来,靠在了褚南延身上蹭啊蹭。
“听话。”压低声音时带着点低沉,在叶明珠的耳边响起,传过来,让人听着就觉得自己耳朵快要怀孕了。
“我什么时候不听话了?”不忿气的叶明珠气呼呼的鼓着脸抗议ing,褚南延实在是太可恶了,怎么说这样的话。
然后,生气的将自己的脑袋抵在了褚南延的胸膛上,然后不断的蹭了几下,还用力的顶他,竟然敢说我?
褚南延被抵着,好无奈的伸手揉了一下怀中女人的脑袋,宠溺的表示认输,“好好好,我错了,我知道我们明珠这么聪明,不用我说也知道该怎么做。”
在褚南延认输的时候,叶明珠终于是带着点得意的笑容移开了自己脑袋,哼,谁也不能够跟我比赛!
他们两个玩闹了一会儿,才开始吃早饭,吃了早饭之后,褚南延还要去上工,虽然昨晚出了事儿,但是临近抢收,其他活儿得先干了,不能够跟农忙抢时间。
至于猪草,褚南延担心那片山不安全,就算是有叶家的几个孩子一起陪同,要是真正遇到那些恶毒坏人,根本不能够抵挡半分,反而会一起送命。
吃过饭了,褚南延还将叶明珠送到叶家去带那几个小豆丁,然后才去上工。
叶家,因为张混子突然被人烧死在自己的家中,也十分的担心,担心那凶手是不是还藏在村里面,都不让家里的几个小豆丁出门了。
见到褚南延将叶明珠送来时,大家伙还松了口气,家里几个调皮的小豆丁,也就叶明珠说话能唬得住。
“明珠,大壮他们就交给你了,如果他们不听话,就给我使劲儿的打,不用客气!”叶大嫂也知道这会儿是什么情况,对叶明珠特别的热情,说那话十分的霸气。
“对,让他们也帮忙一起干活,不用客气。”叶二嫂点头,说完后,还转过头让二壮他们好好听话,知道吗?
二壮他们觉得自己很听姑姑话啊,然后目送了叶家人去上工,就拉着姑姑一起玩跳绳了。
妈说,等抢收后他们就要开始上小学了,不能够再怎么玩下去了,所以,现在就要趁着有时间,大玩特玩。
“成,不过,一会儿要一起全部人去洗衣服,知不知道?”叶明珠也没有阻拦他们玩耍的兴奋心情,至于洗衣服的问题,她也不会认为这是女孩子的活儿,男孩子也要学习做家务。
二壮听到姑姑的话时,有些疑惑,又想开口跟姑姑说,洗衣服本来就是女孩子的活儿,为什么他们要一起去洗衣服?
只是,在姑姑那张白皙认真的脸蛋神色下,那话语就只能够吞在嘴边,“姑姑,我,我想玩打陀螺。”
打陀螺?
叶明珠看了一眼二壮,然后点头,“成,等会儿跳了绳,洗了衣服回来,就大家一起玩打陀螺!”
叶明珠将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将小孩子的精力都给搞完,就没有心情到处跑,这是叶明珠带着几个小豆丁这么久琢磨出来的道理。
一听到一会儿打陀螺,二壮等几个小男孩倒是兴奋的点头了起来,相对于跳绳,他们更喜欢男孩子一点儿的游戏。
当然,跳绳也喜欢,就是村里的其他男孩子会嘲笑他们,搞得他们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
因为大队长今天不在,来安排干活的是人是副队长,是个比较年轻的小伙子,都是按照之前的活儿去分配。
只是,因为张混子的事情,大家都没有什么心情去干活,而是在那儿开始讨论着到底是谁这么可恶shā • rén放火的事情。
“怎么就shā • rén放火了?万一只是张混子不小心烧着了房子也不一定啊?”倒是有人觉得不要这么疑神疑鬼吓唬自己,“吓得我晚上都不敢睡得太熟了。”
“就是,被总是在这里疑神疑鬼,我今天都让我家孩子好好待在家里哪儿也别去了。”说到这个,都满脸担心的皱起了脸。
“你们这样自欺欺人才更让人觉得害怕,谁都那么无惧无畏没有任何防备,万一真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呢?”
觉得这些愚蠢的人就只会在那儿欺骗自己,一点儿防备意识都没有。
“那倒也是,我们得多仔细一点儿了,要是有什么陌生人,立即就找大队长他们。”觉得村里的人没有那么凶残极恶,要是真有这种事情,早在这几年就出大事儿了。
“嗯,大家也要小心一点儿,也不知道大队长去派出所报警,能不能够抓到那个罪魁祸首,要是一直找不到,该咋办啊?”
皱着眉,都担心着这个问题,也不是说随随便便就能够找到shā • rén凶手的啊!
“肯定是赌场的那些人,说不定张混子是不是赢了太多,遭人记恨了。”倒是有那么几个讨论着这个话题。
然后就被其他人给呵斥了,“诶!别说这个,要是被传了出去,那赌场的人还不知道会不会来找你麻烦。”
正因为这一声的呵斥,就打开了别人的思路,认为说的特别有道理,又不敢说的太大声生怕被别人听到,传到那些赌场的耳朵里。
可正因为是这种神秘感,将这个流言蜚语赋予了一层真实感,认为越是不让人知道的,就越是秘密,越是真相!
知青点,这些知青也是十分担心,“真是糟糕,我们也距离村里的中心地方比较远,附近也没有多少户人家。”
像张混子家那样有些偏僻,早知道之前的时候就找个好一点儿比较多人密集的人家建造知青点了,现在都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到他们。
比如……村里不少二流子也跟张混子他们一起混,万一是跟赌场那边的人又发生了什么,赌场的人再来,找错了门,他们知青点岂不是要出事儿了?
“应该不会吧?”听着其他村民的猜测,知青们也觉得十分有道理,认为大概也是这个猜测,因为他们也没听说村里有谁跟张混子有仇。
再加上张混子总是不在村里干活,经常跑到镇里去,大家都知道这是去赌场赌钱,至于赌场在什么地方,那村里的人就不知道了。
“谁知道呢?我们这几天暂时不要睡得太熟了,大队长已经去派出所报警了,如果能够一下子就逮住赌场那些人,扫了那赌场就好了。”
许晓蓝就坐在了旁边听着这些知青在讨论这些问题,垂下眸,也没有跟着一起讨论,假装自己在听,事实上在自己的脑海里愤恨的臭骂着该死的张混子。
要不是张混子不愿意,要不是张混子对她动手,自己又怎么会杀了他呢?
他该死!!!
在心里不断的催眠自己,要将自己洗脑成自己的正义的那一个,不然,心虚的她会容易露出马脚,而且,大队长还去镇里派出所报警了。
镇里,在接收到吉利大队的大队长报警时,很快就出动了警察,毕竟shā • rén放火一事,过于恶劣。
先是去了一趟张混子的家调查,虽然大队长早上的时候是去看了一眼,但是什么都没动,这叫什么,事发第一现场?生怕自己动了什么,就耽搁了警察的调查。
调查了现场之后,又去询问村民们,一来二去,警察们也没调查出什么,再加上张混子整个尸体都被烧成了黑焦,也没有法医,大抵就猜到是被人先杀了在放火毁尸灭迹。
不然如果张混子睡着的话,闻到那些着火的烧焦烟味儿,肯定会被呛醒,肯定会爬起来想着离开或者是挣扎,可明显没有。
警察们将自己的视线注意到了镇上的赌场上,认为仇杀的可能性很大,嗯……因为钱的争执,赢多了,赌场的老大不能接受前来弄死张混子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镇上。
赌场的老板这会儿还不知道那些人怎么一直盯着自己,他明明都十分小心翼翼了,肯定是哪个人找警察送信了。
该死,只好暂时将赌场给‘关了’,让那些老赌鬼一个个自己回家去,躲躲风声,不然就要被抓到大牢去了。
本以为自己关了门,就安然无事的赌场老大,过没几天,就被派出所的人给抓了,被拷问时,一脸懵逼。
“我什么时候shā • rén了?警察同志,你可不能够冤枉人啊!我最多就是开个赌场而已!”赌场老大立即就不高兴的大声反驳。
怎么可以将自己没有做的事情安插到自己头上?
他从来都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就是给那些老赌鬼提供了一个场所,我其他什么都没做啊!!!”
赌场老大也知道如果是被安上了‘shā • rén放火’的罪名,自己就不是单纯送到大西北或者北大荒那里开荒改造,而是送去吃枪子了!
赌场老大让他们去找自己的‘手下’,审问审问,他真的没有做这种事情,要是有就让他天打雷劈,“肯定是有人冤枉我!再加上前几天张混子输光了回家,谁会去找他麻烦?”
一个输光的二流子,跟他又没有仇,更加不会因此而去惦记他的钱,谁会去找他麻烦?还shā • rén放火?
赌场老大为了证明自己,还出卖了不少的手下马仔,他们对赌场老大恨死了,一一坦白赌场老大之前做过的坏事,你咬我我咬你,但是shā • rén放火这一事儿,谁都不承认,也没有人牵扯出谁,成为了一件无头公案。
都到了抢收时间了,警察同志还没有调查出shā • rén凶手是谁,村里的人一个个从一开始的担心受怕到后来听说警察同志将赌场老大及打手们给抓了起来。
顿时就松了口气,认为就是他们干的,只要将他们抓起来了,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大队长也用这个说法来搪塞大家,毕竟农忙到了,得抢收啦,别总是为了一些有的没的,而耽搁了自己工作。
在抢收的前两天,还到了一月一度的放假时间,大家松了口气时,还觉得自己不要上山去了,还是去集镇吧。
叶明珠跟褚南延也要去镇上拿包裹还有寄信回去,“南延,我要去剪头发,太长太厚了,天气越来越热。”
在这个没有冰盆的年代,叶明珠也没有见识过风扇与空调,只知道以前夏天爹娘都会从冰窖里拿冰出来,可凉爽了。
现在……好热啊!
入冬前剪过一次,还卖了两块七毛三,毕竟冬天洗澡洗头的话,那么长那么厚的头发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干。
还耽搁自己睡觉,而且湿哒哒的头发容易冷,着凉生病就不值当了。
过了一个冬天和春天,本来剪短的头发又开始长长了,叶明珠觉得自己不管是长发还是短发,都十分的可爱漂亮。
“嗯。”褚南延伸手摸了一把柔顺五黑的头发,晚上的时候坐在自己身上,长发飘落,的确让人喜欢,不过叶明珠的身体更让他关心。
也知道夏天到了,燥热又闷热,要是这么厚这么长的头发,会总是出汗,按照叶明珠的洁癖,肯定隔一天或者是天天都洗头。
晚上不易干,对身体不好。
大家都想去集镇,还有人想要带着矮凳一起前来,结果……全部人都挤着,唯有将知青村民大婶小伙子等人分隔开。
矮凳根本就没地儿放,知道得抢收后才能再去一趟集镇,之前又因为那些多的事情没有出门,这不是就像是脱了绳的二哈,放飞自我。
拖拉机又挤,路又不好走,褚南延一路上都将叶明珠护在怀里,不过这会儿也没有人在意人家小两口之间的互动,反而是一直看着四周的景色,有些半大小孩儿还在那儿嘻嘻哈哈的指着四周叽叽喳喳。
来到镇里,下了拖拉机之后,叶明珠带着褚南延第一时间就去了理发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