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明珠成为了学生会会长时,刚上任,也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需要做,毕竟现在只有领导阶层换了位置,下面又还没有招新。
之前各个部门的工作都按照上学期分配布置的那般,没有多少变化。
只是,每一年一度的文艺汇演,在这个学期举行,交给了他们学生会文艺部这边。
文艺部将章程提交上来,叶明珠看着这些章程上写着的内容,也没有非要跟人因为这个而纠结争论起来,以前怎么做,现在就怎么做。
在叶明珠忙碌于自己学生会的事情时,褚南延最近忙碌于手表销售的问题,还特地跟那些所谓的倒爷出去吃了饭,商讨一下关于利益划分的问题。
家里的小胖娃因为之前在乡下玩疯了的缘故,根本就在家待不住。
每天都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眼巴巴的揪着褚老头子的衣服,想要用自己的眼神告诉褚老头子阿太,我们想出去玩。
“不行哦,现在外边儿春季多病发,咱们等天气暖和了,再出去玩。”现在春天的季节,就容易感冒发烧,也不知道为什么。
大院里有两个孩子已经被送去医院了,褚老头子再怎么心软自家胖奶娃在家里玩得不开心,也不可能送他们出去玩,要是玩着玩着就生病了,可怎么办?
褚老头子仍然记得上一年……再上年的年前时,就因为自己带着他们两个出去玩了一圈,结果就去医院住院了。
褚老头子现在怎么可能不吸取教训?
“好了,等你们妈妈回来的时候,再带你们出去玩!”褚老头子哄了一下两个胖奶娃,因为他知道,明珠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们跑出去玩的。
玩什么玩?
有什么好玩的?
哄着他们在家……哎,都怪自己忘记了给两个孩子买新玩具,现在外边儿的供销社跟市场也真是的,一点儿都不知道看懂人的要求。
人们的孩子需要玩什么,他们就应该生产什么嘛……
为此,等到褚南延从外边儿谈生意回来的时候,还带着点类似埋怨淘汰的语气跟褚南延说及了这个问题。
“玩具?”听到褚老头子这话之后的褚南延倒是若有所思的抬头看向了自家爷爷,又看了一眼在客厅墙角那边放着的那一箱玩具,“爷爷,我们汤圆和团子的玩具,已经够多了。”
在说这话的时候,还用自己的视线去示意褚老头子看向那边的那个方向。
褚老头子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但……“汤圆和团子都玩腻了,而且,大部分都是一样的,根本就没有什么新奇的。”
听着阿太跟爸爸在说自己的玩具,小汤圆和小团子睁着乌溜溜的明亮大眼睛看着自己两个长辈,趴在了他们大腿上。
以为是爸爸想要给自己买玩具的小团子嚷着奶里奶气的小奶音,欢喜的小雀跃扬声喊道,“爸爸,玩具。”
此话落下,褚老头子摸了摸小团子那脑门,“阿太在跟爸爸讨论,要买什么样的玩具给我们团子合适,那些小车车,都已经玩腻了吧?”
还有什么小马啊……布偶啊……之类的。
“不是有那种可以玩的小木马吗?”褚南延思考了一下自己之前在市场上看到的小木马,下面放着根支柱,可以支撑小木马往前往后摇摆的玩具。
小木马?
被褚南延提及这个事情的褚老头子才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对哦,他怎么这么笨,竟然没有想到这个。
“你之前看到有人在外面卖了?”褚老头子以前没有想到,也是因为没有人跟自己说这个。
那会儿也还没有开放市场经济,当然不会有人在外面卖这些,他们老头子们聊天,大部分不是聊国家大事,就是聊下棋钓鱼的事情,哪儿会去谈孩子们玩耍的玩具?
一时没想到的褚老头子记得以前自己还小的时候,做工的东家就买了那小木马回去给他的孩子玩,当时自己就在那儿满身泥巴的送田螺过来。
没有人给他做,后来,他就自己去学了那木匠活儿,只可惜,当他学会了做小木马的时候,已经十来岁,过了坐小木马的年纪了……
“阿太一会儿就给你们两个做新玩具!”褚老头子带着点小愧疚的拍着胸膛向小汤圆和小团子保证。
倒是褚南延,还在思索着褚老头子刚才说的那话,目光又看了一眼在那堆玩具上,的确,这种小车车玩具,看似新奇,但久而久之,没有了多少吸引力。
新奇的……
一时间,又看向了他们两个新奇开心的拍着小胖手的欢喜呼声‘耶’的话语,褚南延垂下眸,什么都没说。
第二天,就已经坐好了一个小木马了,看起来模样倒不是特别精细,但难得新奇,小汤圆跟小团子两个胖奶娃因为这个小木马而争闹了起来。
一人抓住了一只脚,在那儿奶凶奶凶的赶着对方,“我的,这是我的。”
“才不是,阿太给我做的……”
“阿太……”
争吵的时候,那奶声奶气的话语,听起来凶巴巴的可爱得很,然后,就跑到了褚老头子的面前,拉住了褚老头子的衣服,委屈的要褚老头子当裁判。
这……
手心手背都是肉。
褚老头子不搞重男轻女,也不搞重女轻男,两个都是可爱的好宝贝,思来想去后,褚老头子决定
“阿太先将两个一起做好了,再给你们玩。”褚老头子说这话的时候,还觉得自己想得特别棒,特别的公平。
唯有小汤圆和小团子两个奶娃听着,傻眼了,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阿太将小木马拿走,气得两个胖奶娃又再次打起架来……
褚老头子在面对自家小曾孙打架的事情好像习以为常了,也不去管,将小木马放好之后,坐在旁边,一边做着另外一只小木马,一边乐呵呵的看着他们在打架……
……
相对于在城里的褚家人过得还挺舒心时,远在吉利大队的叶家人,就没有过得那么开心了。
因为陈红梅一不小心说出口的话语,在村里人看来,根本就是不可信的。
什么去她女婿家工厂上班?
谁不知道,褚知青家里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小钱,但当工人跟自己开工厂是两码事儿,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将工厂开起来吧?
而且,不还说是当了清华大学的学生吗?
当学生的就只顾着学习了,哪儿还有别的心思去搞三搞四?
“我妈说了,你们都是骗子,你爸妈他们,肯定是在外面惹事儿了,不敢回来呢!”
“就是,我妈也让我们不跟你们玩。”
曾经玩得很好的伙伴儿,现在在说起这种事情来,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收敛,恶毒的话语伴随着恶毒的嘴脸,就这么厌恶的脱口而出朝着叶家的孩子砸了过来。
大壮等人抿着唇,十分倔强的看着自己曾经还算玩得不错的伙伴儿,“才没有,我爸妈他们就是去当工人了,你们羡慕而已。”
“就是,我姑姑还说了,当工人,一个月能挣三四十呢!”
“你们羡慕,哼,我才不稀罕跟你们玩呢!”
奶之前说要隐瞒这件事情,不能够告诉别人,但是奶后来跟村里的人说了之后,小孩子们就认为,既然奶已经说了,那么他们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去当工人,又不是什么憋屈丢脸的事情,多么荣耀啊。
听着大壮他们的话时,其他小伙伴满脸的嫌弃,抬起下巴,“三四十?你们做梦吧,赚那么多,肯定跟我叔他们说的一样,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大人在饭桌上聊天时说的话,以为小孩子埋头干饭就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却不知道在他们背后,已经学着他们将这些话给说出去了,同时还暴露了他们是谁说的。
大壮气得咬牙切齿,愤怒的朝着二狗子他们怒吼,“我爸妈才没有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就是,你们等着吧,以后,我爸妈他们一定可以接我们到首都生活的!”
村里的小伙伴虽然敢对叶家的孩子各种冷嘲热讽,但是如果打起来的话,叶家总共八个孩子那么多,而且还凶猛,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谁也不想跟他们打起来,嘲弄了几句之后,又一窝蜂的跑了。
总是这样下来,大壮他们的心里都有些被说得有些忐忑不安了,一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还十分委屈的看向了爷爷奶奶,“奶,是不是,村里的那些人都说,爸妈,不是去首都工厂上当工人……”
别以为他们外表看起来坚强柔韧,但实则内心十分脆弱,容易一戳就破。
比如此时,在陈红梅面前,都没有了在外倔强要面子的隐忍,委屈的擦拭了一下自己眼睛,免得让自己流下眼泪来。
“当然是去当工人了,你以为你爸妈,还有叔伯婶子们都是傻吗?别人那是眼红嫉妒我们生活过得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首都啊,他们拍马都赶不上我们。”
陈红梅怎么不知道村里人说的那些闲话,但是陈红梅一点儿都不放在心上。
很快,大勇他们就要到一个月了,也不知道这个月的工资,是不是真的如明珠他们说的那样,可以领到那么朵?
陈红梅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若是不成的话,岂不是只能够灰溜溜的跑回来。
听着陈红梅这话的几个小豆丁们都用手背擦拭了一下自己眼泪,泛着光的看着她,带着些许的小心翼翼,“奶,真,真的可以吗?”
“我们真的可以,去首都生活吗?”
不是不喜欢村子,只是现在村子的流言蜚语,让他们心里难受,只想逃离这个地方,去到一个新的地方,或者是父母赶快回来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