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夫人受到这番指责,圈顿时红了。
楚云梨看着她,眉冷淡:“你明明知夫君身体不好,方才却在这里一直喋喋不休。我已经入了门,来日方长,你想说什么话都可以,为什么非得这个时候?既然你不想喝这个茶,何必出现在这里?”
她看向唐老爷:“父亲,我之前嫁过人,您是知的,那一次我各种委曲求全,却还是不得夫家喜欢。离开乔家后,我就已经打定主意我只对愿意照顾我的人礼遇有加,比如您,对着那看似慈爱的,我绝不再客气。”
唐夫人急忙解释:“你误我了。”
楚云梨似笑非笑:“那么,您给我们准备的见面礼呢?”
唐夫人来不在人前落人口舌,边上的丫鬟立刻递上了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双龙凤配。
“在这里,我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准备,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挑中他们。雨娘,我不知你怎么对我生出这么深的误,你是不是听了别人的挑拨?”她说这话时,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唐红安身上。
楚云梨皱了皱眉,看向唐老爷:“父亲,你就真没发现这个女人特别虚伪么?”
唐老爷叹了口气,也不再强求,本来这事情挺顺利的,就因为他方才多嘴一句,结果闹得这么僵。喜之日,这实在不合适,他摆了摆手:“跟你几个弟弟妹妹见礼吧!”
唐红衣算是嫡妹,最先见的应该就是她,楚云梨摇:“父亲,我给其他的弟妹准备了见面礼。她……我没准备。”
昨晚上唐红衣跪了一宿,本来就不想过来的。奈何父亲有令不得不,本身她就有起床气,刚刚躺下有点困意被叫起,她脾气能好才怪。来时还想着怎么也要讨回昨晚上受的委屈,结果江雨娘却率先发难,小到她就没受过这种委屈……在祠堂外跪一宿,也是她这年来受到的最重责罚。
“你以为我稀罕?你不认我这个妹妹,我还不想认你这个嫂嫂呢。”
楚云梨质问:“为何?”
唐红衣翻了个白:“就你这态度,我能认你才怪。还为何呢?”
楚云梨面对母女俩是咄咄逼人,对着唐老爷还是很恭敬的。此刻她再次冲着唐老爷一礼,:“我是有缘由的。之前我在客来酒楼,被吴林找着各种理由责骂侮辱,偏偏我那时不知乔家人居心叵测,一直听他们的在酒楼各种委曲求全,后来我才得知,这一切都是唐姑娘的授意。我都不知她是谁,就被她为难了几年,和夫君和离的主要原因也是因为她。父亲,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我这样的,也委屈了,如果不是我偶然之下和夫君结识,怕是到死都不知这真相。”
唐红衣没想到这个女人还真的敢在父亲面前说客来酒楼的事,当即面色微变,立即:“你胡说!”
楚云梨不怕她:“你敢说吴林不是你的人?敢说我吃两年多的避子药不是因为你?”
唐老爷:“……”
女儿在外养了几个男人,他是知的。来都没有跟女儿明说过,对外人就更不提了。这还是第一回有人在他面前直白的揭穿此事。
还有,什么避子药竟然也和女儿有关。
之前他定下了江家的姑娘给自做儿媳,就已经有人在他耳边嚼舌根。说江雨娘是再嫁之身,甚至还不能生孩子。他心里也纠结过,不过,回看到儿子对这门婚事满心期待,加上他不觉得儿子能活多久……活一天算一天的人,身子弱成那样,能不能圆房都说不准,哪里能有孩子?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两人都不能生,也算是相配。
他心划过这念,怒斥:“住口!”
楚云梨才不怕,:“连实话都不能说吗?父亲,您身为一家之主,该公正明理才是。以前我不是唐家的人,您顾着自的女儿,我势不如人,只能受委屈。可现在我是您的儿媳,咱们都是一家人,您还要偏袒她吗?”
唐老爷面色铁青:“关于衣外的那男人,今日起,任何人都不许再提!”话出口,他看到了儿子苍白的脸色,觉自方才的语气过严厉,缓和了面色:“家丑不可外扬。红衣不懂事做下了错事,外人说就算了,咱们自家人是万万不能再提的。关于她曾经对不起你的事,如今咱们成了一家人,这都不要再计较了。”
唐红衣撇了撇嘴,明显很是不满。
楚云梨追问:“如果她以后还是死性不改呢?”
“没有下次。”唐老爷一脸严肃:“正如你方才言,之前你不是我唐家人……我承认,人都是有私心的,我就算知了这事情,概也给你补偿,然后护住自的女儿。是如今你是我的儿媳,是红安的妻子,也是我唐家的人,我绝不允许家里人互相陷害。家和才能万事兴。她日后若再敢对你不敬,或是暗中对你不利,不用你出手,我自教训!”
楚云梨不认为自刚进门就能让唐老爷狠狠教训女儿,真就这么还江雨娘一个公,她要的就是唐老爷这番话。
兄弟姐妹之,长嫂进门该给见面礼。楚云梨确实没有准备,还是管事的库房里翻出了一套首饰,这才算圆了过去。
唐红康乖乖巧巧,接过楚云梨送的砚台,还叫了一声嫂嫂,到尾不见丝毫抵触之意。至于唐媛,连都不敢抬,说话时声音特别的小。
这茶敬得一波三折,不过,好在总算是敬完了。
唐老爷只觉得疼,先前他不知唐红衣和江雨娘之还有这恩怨。女儿和乔治坤有关系,他一直以为是在乔治坤和离之后……也是今日他才得知,女儿竟然觊觎有妇之夫,甚至还苛待人家妻子。
“你们去祠堂,别误了吉时。”
等小夫妻俩走后,他看向唐红衣:“你留下,我有话跟你说。”
边上的兄妹俩飞快退下。
唐夫人不放心女儿,厚着脸皮留了下来。
唐老爷皱眉:“红衣长成这样,都是被你给宠坏的,你走!”
被指名姓,唐夫人留不下来了,临走前一步三回。
唐老爷挥退了伺候的下人,呵斥:“红衣,你给我跪下。”
唐红衣不情不愿,还是跪了,:“爹……”
话刚出口,唐老爷已然抬手,狠狠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唐红衣冰肌雪肤,脸上瞬就冒出了一个巴掌印。她捂着脸,跟着父亲不可置信地:“您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唐老爷怒:“老子娇养你一场,就是让你到处去勾搭男人的?”
唐红衣昨天刚跪了一宿,心里正委屈呢。刚才江雨娘争执也没能占了上风,心里窝着火,这儿挨了一巴掌,她泪夺眶而出:“我这算什么错?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有一辈子睡几个女人,凭什么女人就得一而终?”
唐老爷之前就被女儿这话堵过,这话乍一听,好像没毛病。当世对女子苛刻,不三四德,女子就要被人戳脊梁骨。这都罢了,女儿如果不能安心人过日子,多给她点嫁妆,让她去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只要不丢自家的人,随便她怎么乱来。
因此,他嘴上说着尽快给女儿定亲,却一直没有对付那几个男人。一来是腾不出手,二来,不想因为那人跟女儿生出嫌隙。此刻他却觉得自先前的想法错特错,看女儿不知错,还在这放厥词,他怒斥:“我教你去勾引有妇之夫了吗?给你那么多的银子,是让你欺辱人家妻子,挑拨人家夫妻和离的?”
唐红衣张了张口:“他……那是他自要妻子合你,我何干?至于江雨娘受委屈,这事我到尾都不知情,应该是吴林自作主张……他也只是想替我出气……”
唐老爷忍无可忍,是一巴掌甩出。对上女儿抬起来的愤怒目光,他只觉满心失望:“你想要和多个男人暗中来往,都由得你。你不应该破坏人家夫妻感情,天底下那么多的男人,你就非得跟有妇之夫纠缠?”
唐红衣不服气:“明明是我先认识乔治坤的!”
唐老爷:“……”
他眯起:“以你对他情根深种,非君不嫁?”
这回轮到唐红衣说不出话。
之前确实是这种想法,可在他成亲之后,她身边有了别人,见识过了另外的男人在她面前的乖巧和顺,她再没了一而终的想法。
唐老爷见她不吭声,以为她默认。此刻唐老爷的想法和当初的乔家人差不多,这男人都已经有了妻室她还放不下,甚至还找人为难人家妻子……这期想要顺利,一定不了给各种好处。她做出这样的事,分明是放不下!
“既然如此,我成全你。”
唐红衣急了:“我不要嫁人!”
唐老爷不客气:“你想一辈子留在家里,败坏家里其他姑娘的名声?”他沉声:“既然你非君不嫁,稍后我就将乔家人请来商量婚事。”
“我不嫁给他!”唐红衣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