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不错的名字,客人在家中行末,不过很得长辈喜爱吧?”刘瞎子的短暂异样,除了柳木木之外,并没有外人察觉到。
刘中恒有些惊奇,本来只是听人说宋毅夫妻在私人聚会时,大肆吹捧这位算命大师,有人好奇,有人纯粹是给他捧场。
刘中恒凑这个热闹,除了想卖宋家一个人情,和宋家搭上点关系外,还想看看对方是不是真的有本事,没想到第一句话就让他吃了一惊。
“大师好眼光,不知道还能看出些什么来?”
刘瞎子又抬头看了看他的脸:“客人想要问事业,以客人的家境来看,事业是和家事连在一起的,你家中那位很看重你的长辈,近况不太好。”
短短几句话,仿佛把他家里所有事掌握其中。
如果说一开始还只是惊奇,这会儿刘中恒已经是震惊了。
他家里老爷子的情况,即便是外人也还没有得到具体消息,除非是家里人知道他一定会来,专门在这里设套等他,否则就只能说明,这位算命先生是真有本事。
刘中恒是个很识时务的人,既然知道大师有本事,他的态度就更显诚恳,不像一开始那么轻慢了。
他吸了口气,点头:“大师说的都对,我其实是想请大师帮我看看家中长辈的情况。”
他说话的时候,那名等在一旁的年轻女人已经走上前,听到刘中恒的话后,女人迟疑地看了眼刘瞎子,似乎对于丈夫这么轻易就把来的目的说出来有些担心。
刘瞎子没有回答他,而是看了眼站在他身后的女人。
“这位是刘先生的妻子吧,应该新婚不久。”
“是,我们结婚不到半个月。”
“你家中长辈应该病了一段时间了,选择在这个时候结婚,是为了冲喜,可惜效果并不理想,对吗?”
旁边的柳木木微微皱起眉,冲喜这个词其实不太友好,平日里,以刘瞎子圆滑的处事态度,是根本不会对客人这样说话的。
“是。”刘中恒坐直身体,“家中长辈病得蹊跷,实在没别的办法了。”
刘瞎子沉吟片刻,才说话:“想让老夫给你家里长辈算命不难,只是需要亲自见见他本人。”
说完,看向刘中恒:“客人来这里的事想必没有和家里人商量过,老夫也不好贸然拜访,等客人询问过长辈意见后再来寻老夫吧。”
“大师说的是,我这就回去和家里人商量。”刘中恒来时还一脸怀疑,走的时候满是信服。
只是短短几句话,甚至没说任何对他有用的话,他依旧留下了千元卦金,倒是个大方的主。
见完刘中恒之后,刘瞎子似乎没有了继续摆摊的心情,两人收拾了摊位,往他家里走。
刘瞎子在古董街附近买了一座二层小楼,前面还带着一个小院。
房子有些年头了,但是前一个主人维护的很好,院子里还种了不少植物,不过这个季节都还没有开花。
他家里的摆设和在老家时候差不多,以前柳木木经常跑到他家里玩,到了这里倒也自在。
刘瞎子回家后换下了他仙气飘飘的道袍,洗干净手去厨房给柳木木做饭吃。
柳木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顺便等饭,目光扫了眼,恰好看见了放在茶几上的文件袋,上面还放着老头的身份证。
她拿起身份证瞅了瞅,这张照片是十几年前在老家拍的,刘瞎子下巴上的胡子都被剃掉了,依然还是帅老头。
姓名一栏上写着刘西京三个字,是个挺好听的名字。
这还是柳木木第一次知道刘瞎子的名字,她从小就喊刘瞎子,不是不懂礼貌,而是刘瞎子就是这么自称的。
也不让她喊爷爷什么的,就让喊瞎子。
事实上,他并不瞎,就是偶尔打扮的像个瞎子,比如之前那样在眼睛上缠个绸布什么的,纯粹是臭美,那布料是特制的,很薄,根本没有遮挡效果,但是很多人就吃这一套。
至于一开始有客人觉得他眼瞎,后来发现他不瞎会怎么样?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啊,谁让他算得准,长得又好看呢。
把身份证放回去后,她又看了几眼电视,觉得没意思干脆凑去了厨房。
站在厨房门口盯着老头看了好一会儿,刘瞎子终于受不了地开口:“想问什么?”
“那个人是你亲戚?”柳木木难掩好奇。
她知道,爷爷和刘瞎子原本都不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但是他们在老家那座小城住了将近三十年,也从来没有亲戚来往,已经完全变成了北方人。至于两人祖籍在哪里,她就不知道了。
“从哪儿看出来的?”
“猜的。”
刘瞎子无奈地转头看她一眼:“这种事还要靠猜,你的相面本事都学哪儿去了?”
“那我又看不透你的面相,只看到他的有什么用。”虽然爷爷总说刘瞎子是个半吊子,算命的本事稀碎,然而他的命柳木木算不了。
小时候不懂事,还用过神照,什么都没看出来差点把人家房子给拆了,最后嚎啕大哭招来了她爷爷,爷俩坑他一顿大餐才被送回家。
刘瞎子哼了声:“你要是有你爷爷一半的本事,也能从他的面相上推出一二。”
顿了顿,他又说:“他确实和我有亲缘关系。”
“哦,肯定是关系不好的亲戚。”柳木木斩钉截铁地说。
“又是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