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上学,桑晓晓除了带课本作业和厚重的稿子,还带了一个大袋。
里面有两天换洗的衣服,有一罐满当的糖油粑粑,有她这几天用惯了的肥皂和雪花膏一类生活用品。这么多东西很沉,沉得桑晓晓进教室,心情已经不能用差劲来形容,得用恶劣。
坐到位置上东西一放,桑晓晓喘着气坐下,掏课本动作都比平日用力两分。
她想好了,去的路上就问清楚。傅元宝喜欢什么样,她全程反着来。她脾气本身就大,在傅家就得充分发挥自己的坏脾气。
一定作到他恨不得连夜把她送回家。
同桌看自己和桑晓晓中间。一大袋似乎是衣服,却又散发一股甜糖味。她再看桑晓晓,发现桑晓晓额头鬓角处冒着小汗珠,脸蛋从内里往外透着红。
一大早怎么拿那么多东西来学校?
她疑惑问了一声:“晓晓,你衣服是要送裁缝那儿去改吗?”
桑晓晓冷哼了一声,从笔盒里拿出笔,“啪”一下关上笔盒,语气里带着杀气:“出远门。明天请假。”
同桌想细问,又觉得桑晓晓未必乐意说。
她多看了两眼衣服包,脑子里就剩下一个想法:桑晓晓更加会捣鼓她自己了。漂亮的人,连衣服都得散发着甜味。
真不愧是桑晓晓。
桑晓晓根本不知道同桌将她捧上了连衣服都是甜香的仙女神坛。她一整天除了学习,完全沉浸在如何折磨傅元宝上。
傍晚放学,她整理好书包,闹心看着自己的衣服袋。
沉,不想提。
好在班内有“确保桑晓晓不受打扰小组”。小组其中一个工作,就是和桑晓晓结伴出学校,以防有人趁放学这个黄金时机,从不知道哪个角落冒出来,给桑晓晓递情书。
同桌要和桑晓晓一起走,记得早上桑晓晓额头上全是汗,相当热情:“晓晓,我帮你一起拎下去。”
更热情的男同学在后头听见:“是很沉的东西么?我们来拎!”
另一个男同学眼明手快,直接一把拽起了衣服袋,得意洋洋扫视其余同学。他很会说话:“桑同学的手是要写小说的,怎么能拎这么沉的东西呢?”
桑晓晓瞧着他那得意劲,轻哼一声:“油嘴滑舌。”
高三班里有不少语文不错的,笑嘻嘻跟着就接下去:“油腔滑调。”
又一个摇头接着:“虚头滑脑。”
得意的同学单手朝着同学扮鬼脸,像是承认了这三个词一样,逗得全班还没走的一群人在哄然大笑。
笑完,一群人结伴下楼往校门口去。
一群人一块儿走很是引人注目。而学校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和年轻女人,一样很引人注目。
高中男生基本上是自己回家,女生一部分结伴回家,一部分家里头有自行车又路远的,下班会过来接一下人。这两人站在校门口张望,明显是等人,可又没有骑自行车。
路过的学生不由看一眼他们。
桑晓晓看过去,正好和校门口那位年轻的姑娘对上视线。
这年轻姑娘蓦然笑开,朝着桑晓晓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