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晓晓之前是出其不意砸在傅元宝背上,所以惹得傅元宝突然挺直背。
现在桑晓晓一顿猛砸,问题是抱着人呢,频率一高力度就差,撞击起来隔着衣服是半点不疼。就和小孩子咿呀呀气恼用小拳头砸人膝盖一样,有触感没疼感,全然无法撼动大人。
小姑娘的脑袋一碰一碰的,能撞击到人心坎里。
傅元宝认为桑晓晓现在就属于撒娇,且全然不自知。
过分了。
桑晓晓不得理也不饶人,还在背后叫嚣着:“撒娇呢?来啊。你不准在说没本事。你就有本事撒娇。”
傅元宝是个可以随便求桑晓晓的人,当然也能随便撒娇。只是大男人的撒娇,实在容易让他自己反胃。他问了一遍:“你确定要我撒娇?”
桑晓晓当然肯定:“不然呢?”
他挂了个胡萝卜在桑晓晓面前:“我撒娇的话,你会学我撒娇吗?”
桑晓晓迟疑了。她怀疑傅元宝在给自己下套。但她又不确定傅元宝能做到什么地步。总不能他撒娇比一般女孩子更强,更嗲,更容易让人起鸡皮疙瘩吧?
她不相信。
桑晓晓坚定想法:“你先撒娇了再说。不能只是嗯哼发出点声音,一定要超过五十个字。字不能重复,每一句话都有主谓宾,并且能够表达出具体化的意思。不准含糊其次。目标对象是我,不可以是别的人,也不能是别的物品。”
她现场命题,要见证一下傅元宝能做到什么地步。
她强调:“你要是做不到,你就给我滚蛋。不准来学校。我们学校是什么人都可以来的吗?”
这话听听,说得好像他傅元宝是什么坏人,来学校都是图谋不轨。
仔细一想,也确实像图谋不轨。
傅元宝在脑中组织了下语句,随后刻意清了清嗓子。撒娇是要一个好嗓音的。他的嗓音一听就是个男人,稍压低一点更是深沉,唯有掐着嗓子矫揉造作一下,才能撒上这么个艰难的娇。
“桑晓晓~我求求你了。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想做的事情,都可以来和我要求的~只要你语气软一点点,加点语气助词。好不好嘛?你开心,大家也开心呀。”
带着波浪音的刻意撒娇以及强行加上的语气助词,让桑晓晓毛骨悚然。
这男人怎么能做这种地步的?
桑晓晓人彻底僵住,用不敢置信的声音问傅元宝:“傅元宝,有什么事情是你不能做的么?”
他连撒娇都可以!
傅元宝自己都起了一声鸡皮疙瘩,强行让声音恢复正常:“我不能生小孩。”
他都付出那么大了,要是今天听不到桑晓晓撒娇,心有不甘。傅元宝轻笑了声:“好了,轮到你了。”
桑晓晓发誓。她这辈子听过最可怕的一句话就是“轮到你了”。
她一点都不想被轮到!
桑晓晓想耍赖皮。她刚才其实没有正儿八经答应傅元宝。傅元宝说他撒娇,没代表着他撒娇完就得她撒娇。可她转头一想这个男人的恶劣程度。
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
傅元宝一定会记在账上,并在往后报复回来。
桑晓晓狠狠心。不就是一个撒娇。连傅元宝都能做到,她凭什么做不到?这世上录音机就该早点普及开。她刚才就能把傅元宝说的那段录下来,起码以后拿出来调侃,她可以先祭杀器。
她张了张嘴,又闭上。
可恶,撒娇要说什么啊?
狗男人傅元宝此刻在前面拱火:“哎,你不会连撒娇都不会吧?现在小姑娘还有不会撒娇的?我一个男人都会撒娇了。”
桑晓晓傲气一哼:“不就是撒娇!”
她绞尽脑汁,把用在学习上的所用功底全动用到现在,压低了点声音学刚才傅元宝说话的口吻:“傅元宝,能不能下回不要来接送我了~太,太丢人了嘛。还有这个袋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你能不能告诉我嘛?”
话一说完,她自己已经想当场昏迷。
人类何必要为难人类。
到底是谁想出来撒娇这种事情的?
傅元宝在前面笑得控制不住,整个人连带着车都抖动起来。他一边笑还回答起桑晓晓的问题:“是小奶奶给你和桑达达织的毛衣。你的白色,他的棕色。他男孩子,得穿耐脏一点。”
说完他继续笑。
桑晓晓在他背后憋屈,加粗声音:“不准笑了!你好烦!”
问题是她加粗声音也没用。她嗓子天生就属于少见带点娇的嗓音,除非学别的人说话,强行改变声音,否则怎么说都是那个味。
刚才压低声音后的撒娇,确实是加重了冲击,让傅元宝恨不得回过头用手揉两下桑晓晓的脑袋。
他强行憋住:“好,我不笑。”
嘴上说着不笑,人还在轻微颤,声音里都能听得出笑意。
桑晓晓气恼,狠狠勒住人的腰:“再笑我就掐你腰了!”
傅元宝这下是不敢笑了。他不是怕桑晓晓掐疼他。他是怕桑晓晓的力道没能掐疼他,反而掐出他的笑点,回头两人一起从车上翻下去。
真摔了的话,两人回到桑家可好笑了。桑爸桑妈一定想都想不通,怎么好端端回个家还能负伤的。
他再一次不得不转移话题,说到自己兄弟。
“宋锐你知道么?我兄弟。你出版社负责的那位宋姐的弟弟。”傅元宝说起正经的事,“他的钢铁厂交给阳城上头了,估计能拿两百万。”
两百万在现在不是个小数目,大到能让人眼热。
“他手下的人按照跟他的年份和岗位分钱,余下的大头他都能拿走。”傅元宝说着,“他明年有个官司打完,付掉一部分钱,往后估计要离开阳城。可能去别的地方发展,也可能过几年再回阳城发展。”
桑晓晓意外听到了宋锐的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