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染月的唇角僵直住了,因为她正好对上了洛玦歌一双幽寒的眸光……
“公主的性子,似乎变了些许。”
“嗯。”她现在还得利用洛弦歌替她除去胤王,自然愿意再花点心思哄他一番。
“这几年,经历的多了,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公主了。”姬染月说此言时,明明是平静无波的神色,可在她身旁的人,却能感受到她眼眸中抹不散的悲怆之感。
山河破碎,国破家亡,在这样的重压之下,人的性子怎会没有一丁点变化?
倒也合理,只是洛弦歌在回忆与现实的拉扯之下,总觉得有一丝违和,但又说不上来。
“殿下可是憎恶,这般面孔的我?”姬染月贝齿咬着上唇,倔强的神色之下,一双眼眶却红了大半,“别说殿下,就连我自己也厌恶着这样的——”
“别这样说。”洛弦歌最见不得她这样哭了,倒也不是怜惜,而是见她哭了,他就会忍不住想欺负她,叫她哭得更狠,最好满心满眼,都只有他。
他知道这样病态的占有欲是有悖常理的,所以他一直克制着,不敢暴露。
可姬染月若再这样哭红了眼角和鼻尖,他就真忍不住要将她压下身下,翻来又覆去了……
“公主于孤而言,永远都是公主。”
闻言,姬染月抬眸,仰望着那清冷如月的男子,眼底似乎写满了动容。
“嗤!”洛玦歌看着这两人“郎情妾意”的模样,觉得可笑极了。
一个骗子,一个傻子,当真是天生一对!
而他曾经,也是那个可悲的傻子……
念及此,他自嘲一笑,大踏步离开了演武台。
……
姬染月来时,只带了,周瑜与嬴政两个人。
姬染月回来时,身边不见了嬴政,却多了一车又一车拉回来的俘虏。
张良入府门迎接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府中每多一个人丁,就等于多了好几份需要他处理的庶务。
他觉得自己很可能会成为第一个被琐事磨死的谋士!
他本想问一句嬴政的下落,但姬染月和周瑜皆递了他一个不可说的眼神。
三人于是一同进了临时被清理出来的议政厅,那几车俘虏就先吩咐新选了管事,让他先安排几间屋子安置一下。
“怎么回事啊,你们不就是出门看了一场演武,怎么就领回了一群囚犯打扮的奴隶?”张良拉着他们坐下,给每人都沏了一杯茶。
“我亦不知,都是主公的吩咐,我只知道,那些俘虏,皆是曾经周国的贵族。”周瑜今天玩了场射箭,倒觉得畅快不少,所以容色含笑,显得温和雅致,更不像是个武将了。
张良一听是旧贵族,心中暗道一句不妙,贵族多骄奢,姬染月这番岂不是请了群祖宗回来?这不得好吃好喝的供着,那府上的开销不就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