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反正他未必能活到那个时候,应承不应承,又有什么分别呢?
总不能叫她,太伤怀。
为了他这种懦夫伤怀,不值得。
洛弦歌再度昏沉沉地睡去。
梦里,楼台高锁,帘幕低垂,昏黄的灯烛夜夜不灭,墨色的莲花四季不败。
他揽过疲倦之至的女帝,低低喁语。
*
姬染月迈出内室时,神色已是一派平静,望向桌案一侧端坐着的赢政与张良,开口道:“夜已深,你们也快回去吧。”
“至于白起被捕一事,明日再议。”
话落,两人却并没有依言起身。
姬染月扯了扯嘴角,似讥似悲,“放心,我不会毁了这个世界的。”
至少,在没有确保,彻底的自由之前,她不会。
少女不再管两人反应如何,率先迈步,出了宫殿。
风雪那样大,似要将她纤瘦的身影,吞噬个干净。
幸好,胤国今年的春日,来得格外早。
二月底,宫墙角的桃枝就结了苞,怯生生的,却自有一分娇艳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