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萧存玉手一伸,“我就是没想到大伯你这么绝情……我画个符而已……哇,我连个符都不能画,爷爷啊……嗝……”
“……”萧侍郎真分不清这小子是个什么情况。
听着这声音,似乎也中气十足……
但这脸色,激动的有点吓人,看上去是挺难受的。
万一有个好歹……
萧存玉想着自己昨儿熬夜画出来的符,越发的悲从中来,哽咽着:“请什么……太医,请太医能治本吗?去请我二伯、三伯、四伯他们来……我不要呆在这里了,我跟他们走,他们要是也不喜欢我,那大伯你给我个马厩,我住马厩里,我在马厩里头画,就不碍你的眼了!”
“你说什么胡话!”萧侍郎一个头两个大。
那边熊氏也听到动静赶过来了,看到丈夫那窘迫无措的样子,竟然隐隐冒出几分幸灾乐祸来。
当然,面上,熊氏还是充满了关心,连忙上前道:“七郎,你大伯是疼你的,不就是画些符么……画吧画吧……”
其实,她心里也惊。
画这么多符,看着怪怪的。
“你就惯着他!哪有正经人家的郎君干这个的?咱家又不是养不起孩子,非要让他去做个神棍?!”萧侍郎还是又原则的,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松口。
“大伯你看不起我!”萧存玉眼珠子瞪大,“我神棍怎么了!行行出状元!”
熊氏看萧七这么激动,连忙按住了丈夫:“老爷……”
萧侍郎到底是有些怕夫人的。
而且,再这么吵下去,他今儿也甭去应值了。
“好、你说,你画这些做什么?要怎么样才能擦?”萧侍郎觉得,就该应侄子的意思,将老二老三老四他们都叫过来,也让七郎好好看看,其他几个伯父,能比他还开明了?
天真!
“护宅!”萧存玉像是个斗鸡,充满了斗志,“今天家里会飘来一个倒霉傀,你们沾了之后会对身体不好,也会诸事不顺,所以我才画这些的,有它们在,大伯、大伯母,还有府中的下人,都不会受到倒霉傀的侵扰,一定能身体健康,事事顺利!”
萧侍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还有些惊讶。
语气松软了一些:“七郎,我知道你的好意就够了,只是这种东西放在家里不合适,若是家里来了客人,见了这模样,会觉得我们家中古怪,难免传出闲话来……”
“大伯你这话不对,客人还敢嫌主家不好?咱们家待客,难道会有哪里不周吗?就因为咱家和别人家长得不一样,就在背后说咱家闲话,那这人为什么还要来往?难不成您欠别人的,竟还要看着别人的脸色做事?况且这还没来客人呢您就张牙舞爪的要毁了我的东西,若是来了客人,您不得将我挪出去?”
“符是我画的,您只洗了这图有什么用?还不如连我一起,抹脖子杀了才好!”萧存玉伸着脖子。
那是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熊氏竟然觉得这歪理也能被他说得很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