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渠州茶税的事其实也不算秘密,几年前还闹过一场,若他们平日里多注意些,这题也不是达不出来的。
还有那西南城池民乱的题目,看上去让人一头雾水,但也很好解。
据说是与铜价有关。
当地本来富庶,后来去了一父母官,因天高地远,那父母官算是只手遮天,为迎合朝廷造钱之举,逼迫百姓卖铜造钱,偏偏又管制不好,导致当地真假铜钱难以辨别,四处流通,巨量的铜钱入了市场,到了百姓手中,后来当地官府又不认账,导致那些铜钱如同废物砸在手里,毁了当地民生,闹出了乱子。
看似考的是陈年旧事,但又不得不说,若他们做官,这些试题的内容,都得懂。
就是没想到……
这萧七郎这么刁钻!
一个个苦着脸。
那边,夫子们已经开始改卷子了。
他们还不至于作假,这会儿查看卷子,看着那上头凄惨的答案,都接连的叹息,参与考试的不过都是些童生或是秀才,秀才尚且还行,懂得稍微多些,可那些童生,怎么可能知道铜价民乱这些事儿?!
夫子们很是心塞,又不好责怪萧存玉题目出得不好。
换成是萧观棠这样的人,这一百个题目,根本就难不住他,甚至但凡有个举子出面,也不至于这般……全军覆没。
“你们看看万钧书院这几个小子写的……”夫子们叹着气。
这会儿萧观棠都被拉过来改试卷了,闻言也伸着脑袋瞅了一眼。
很是惊讶。
“我们几个出的题目,他们也能答出半数左右来,而萧七郎出的这些……”他们一脸无语,“少有答不出的……”
“你们不是后悔了吧?”萧存玉咧嘴一笑,“君子言而有信,后悔也不行的。”
“你提前教过他们?”夫子不得不怀疑。
“这就是你们小心眼了,我难不成能预言不成?我们万钧书院的学子,底子是不太好,但都是刻苦之辈,关心百姓,了解民生,与你们这些只知道闷着头苦读书的人不一样罢了。”萧存玉看着大家的答案,很是满意。
尤其是周景茂的试卷,最让他惊讶。
庄九是个老手,扮猪吃老虎,答满分是必须的。
周景茂完完全全就是后起之秀了,这段时间的努力真的是没白费,便是夫子们出的题,他也能答出bā • jiǔ成来。
萧存玉无比得意。
夫子们则希望后面的试卷里,能有让他们满意的人才。
这一百份卷子,改了许久,太阳正落山,才算完成,连评分都排好了。
学子们还有些侥幸,想着他们都答不出来的东西,万钧书院的纨绔又怎么可能知道?
而且从比斗时的情况来看,万钧书院的人应该没有提前得到答案,不可能比他们做得好。
王直学面色很是凝重。
让人将卷子发了下去,他手里头还捏着萧存玉登记好的“成绩单”,微微有些颤抖。
萧存玉考的题目,他们书院也未必是没有讲过,只是,少有人认真的记在心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