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当是夸奖了。
“简少钧?你怎么会来?”赵岭有点懵,打开门侧身想让简少钧进来。
简少钧脚步没动,却似是松了口气,目光在赵岭脸上被压出的红印扫了一眼后冷声道:“我以为赵秘至少会在下班时间把自己的手机铃声打开。”
赵岭一噎,因为简少钧的冷言冷语清醒了几分。
门外的寒风袭来,让他方才还暖洋洋的胃此刻因为温差有些痉挛,抬手掩住胃揉了揉:“抱歉,你给我打电话了?我下班前开了个会,可能是忘记调回来了。”
简少钧没有温度的目光落在赵岭的手上,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跟着赵岭进了房门。赵岭快步回了卧室,从卧室的地毯上找到了被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扔下床的手机,打开一看发现有六个未接电话,五个来自简少钧,一个来自银苍蕴。
再一看手机果真调成了静音。
赵岭赶紧给Boss回了个电话,就听见银苍蕴在那头说:“有份合同简律师需要跟你面谈核实,我给了他你家地址,你准备一下他应该快到了。”
揉了揉微涨的太阳穴,赵岭刚想问是哪份合同的时候,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突然意识到简少钧应该是撒了个谎,一个无伤大雅但能获得他住址的谎。
回到客厅,赵岭看着沙发上面容冷峻的男人心底的感觉颇有几分复杂。独居久了,赵岭习惯了独来独往,第一次被人这样记挂很不习惯但眼底却不免有些酸软。
“咳。”赵岭掩饰性地清了清嗓子,“抱歉,让你担心了。”
简少钧挑了挑眉梢:“我只不过担心我的乙方想要毁约,所以来看一看。”
“我是回来收衣服的。”赵岭脱口而出,说完后只觉得热气顺着脖颈往上涌,这话说得好像他多想搬去跟简少钧住一样。
简少钧忍不住轻笑一声,直到这时他脸上的寒霜才微微化开,赵岭也悄然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喝一杯吗?我这里有啤酒、红酒、威士忌……”
还没等赵岭介绍完毕,简少钧就打断了他:“你的胃是哪儿开罪你了,值得你这么折腾它?”
他知道他胃不舒服……
这个认知让赵岭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就像是一只猫被强行按倒露出了柔软的肚皮一样,赵岭本能地想抗拒,却又屈从于这样的关心,张了张嘴半晌也没说出什么,只留下一个略显仓惶的背影和一句——“我去给你热盒牛奶。”
简少钧没有注意到赵岭的用词,直到半分钟后,他才意识到量词对于人类的重要性。
看着眼前被炸开的牛奶盒和大敞的微波炉,简少钧嘴角抽了抽:“你整盒放进去的?没开口?”
赵岭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忘了……”
简少钧深吸了一口气,半晌挤出一句话:“我现在在合同上加一句——房屋使用权不包括厨房,还来得及吗?”
“其实……”赵岭干笑了一声,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语气也不由自主地发虚,“我做饭挺好吃的,你不试试看吗?”末了又强调了一遍,“真的挺好吃的。”
简少钧瞥了一眼赵岭,没说话,但赵岭发誓他看懂了简少钧的眼神,那意思大约是——胃和命相比,还是命重要。
“你不是回来收拾衣服的吗?现在收拾吧,一个小时够吗?我等等还有个电话会议得回家开。”
赵岭惊讶地眨了眨眼:“你不睡这儿?”
“不是我,是我们。”简少钧用挑剔地眼光审视了一遍天花板都在滴答牛奶的厨房,“如果你愿意留在这里半夜被老鼠拆分,我也没有意见。”
赵岭有心反驳,奈何是因为自己没过脑子才闯了祸,半晌只敢在溜回房间收拾行李时嘀咕了一句:“你是不是有洁癖啊?”
然后赵岭就听见身后简少钧毫不留情的讥讽:“这不叫有洁癖,这叫惜命。”
事实证明,简少钧给的一个小时给多了,赵岭几乎就用了二十分钟就收拾完了衣服和洗漱用品,又花了十分钟找了个箱子把家里的酒打包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