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们秀了恩爱,但我们只是合作伙伴
赵岭终于知道简少钧的宾利是从哪里借的了,因为简少钧将宾利留在了金家,伸手拦了一辆出租。
“所以是老爷子要求你回家取车再开回家?”赵岭一脸懵逼,很难想象那个纠结吃法的老头子会在意这样的事。
“别被他给欺骗了。”简少钧哼笑了一声,“他生平最爱他的面子,至少……人前如此。”
“那人后呢?”赵岭忍不问道。
简少钧的目光落在车窗外,看着那宛如庄园的大宅一点点的消失在眼中,许久才道:“不知道……我曾经对他抱有过希望,但是最终还是失望了。”
赵岭看着简少钧因为镀上夕阳而逐渐模糊侧颜,终究还是将那句“我其实觉得他很关心你”这句话咽了下去。
未尝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赵岭明白其中苦楚,所以没有再劝。
其实中午时,他有句话没有跟金博赡说——
“您认为玄武门之变祸起秦王,我却觉得玄武门之变祸根高祖。”
金承业的肆无忌惮,老爷子就算不推波助澜,也绝对没有做到一个父亲应当尽的责任。
简少钧正出着神,就觉得自己后颈抚上了温热的手掌,偏头看见笑眯眯的赵岭。
覆在自己后颈的手半抚半揉,始作俑者理直气壮道:“你脖子上阳光不错。”
看着赵岭唇角比夕阳还要暖和的笑,简少钧鬼使神差道:“我脸上阳光也不错。”
赵岭一噎,用一种看珍稀动物的表情盯着简少钧上下打量:“你是在教我如何调戏你?”
“不敢。”简少钧微挑唇角,“赵总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简律是怕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到底简少钧害不害怕,顺着夕阳在赵岭领口游走的手指似乎已经说出了答案。
不敢不知道是不是赵岭的错觉,他们到家的时间非常的快,还没等他从眩晕的车速中站稳,赵岭看着没有半点耽搁快速离开的出租眨了眨眼睛:“现在生意这么好吗?”
“下次赵总换个地方调戏我,也许司机就能开慢一点。”
赵岭:“……”好像是这个理儿。
二人迫不及待地上楼,虽然谁也没说,但是略有急促的脚步显示了他们此刻心情的高度同一性。推开门看着阔别两天的家,赵岭深吸了一口气,与金家迥然不同的气息扑面而来,熟悉的味道顷刻间将肺腔塞得满满当当,那始终微悬的心也终于在此刻重归柔软的床榻。
就如同他们一样,出租车上的调戏终于遭到了报应。
床单一点点卷上了他的手指,赵岭咬着被角眼尾殷红任由一片片思绪碎片就在脑海中起起伏伏。
比如此刻他就在惋惜昨晚的那套礼服,一对比就能清楚知道,昨晚简少钧明显没有尽兴,这么一想,他那套礼服死得属实有些冤枉。
牙印落在侧颈后方,刚好能够被衣领遮住的地方,赵岭听见简少钧含糊的声音:“你是……”
是什么?
赵岭不知道是自己没能听清,还是简少钧没把话说完,他只知道白芒芒的光将那片游离着思绪碎片的深海完全笼罩淹没,直到他毫无意识。
赵岭是在香气中醒来的,很熟悉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味蕾,咕噜咕噜的声音将主人从睡梦中醒来。闭着眼睛伸手摸了摸身旁,空荡荡的,赵岭打了个哈欠听着厨房传来滋滋作响的声音,嘴角忍不住浮出了笑意。
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好几圈后,赵岭终究没扛住心中的好奇心。
“醒了?”简少钧站在灶台前头也不回地问。
“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拖鞋声。”简少钧觉得好笑,赵岭趿拉拖鞋的声音仿佛在昭告天下他起床。不过这件事简少钧觉得也挺有意思,赵岭平常走路很轻几乎没有太多的声音,可唯独不肯好好穿拖鞋。
赵岭搔了搔下颌有些不好意思,他忘了简少钧的洁癖,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邋遢:“抱歉,我下次注意。”
“注意什么?”简少钧倒了碗热水到锅中,滋啦一声,鸡蛋和香肠焦香的气息四溢。
“注意不趿拉。”赵岭吸了吸鼻子,和这样完美的日子相比改掉一个坏毛病不是什么难事。
“不用,挺可爱的。”简少钧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顿了顿又道,“咳,这是你的自由,我不介意。”
“不,我觉得我可以改。”赵岭笑眯眯道,“我觉得我以后不需要保留这个习惯了。”
所以这是刻意保留下来的习惯?
简少钧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赵岭,直到奶锅里的汤开始沸腾时,这才收回目光放了三块面饼下去。
等到整个房间都弥漫起香味时,简少钧关了火,刚想拿出两个面碗分装,就被赵岭拦住了:“就着锅吃呗,还能少洗两个碗。”
简少钧默默地看了一眼惨遭忽视的洗碗机,想提醒赵岭他们是两个人,但是话到唇边又吞了回去。
肩并肩就着锅吃,简少钧生平第一次体验,就是最惨的时候他也没有跟别人分食过食物。
那他的洁癖呢?当简少钧后知后觉回忆起自己还有洁癖这么一码事的时候,面前的奶锅已经空无一物,就连汤都被喝得一干二净。
他的洁癖呢?
简少钧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简少钧正在琢磨自己不翼而飞的洁癖时,一旁的赵岭用手机对着脸做人脸识别,一连几次一样的动作,简少钧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下载app。”赵岭盯着手机摆弄了半天,挠了挠头发,“你说那些女生也太厉害了,这些软件都该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