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砒|霜是不是你给他的?”刘桂琴眼珠子通红,整个人像疯了一般。
刘有德喝多了酒嘴上没个把门的,把他和徐才一开始算计刘家,到后来不小心毒死徐三郎的事都说了出来。
“徐才那个短命鬼……干啥啥不行…要是早药死了刘家那俩老东西……这一百亩免税田……不都是我们的了……嗝!”酒劲上来了,刘有德晃晃悠悠的回了里屋,没一会呼噜声就响了起来。
刘桂琴面色惨白,没想到自己居然委身给了仇人,所有的愤怒和不甘瞬间冲昏头脑,她拿起案板上的菜刀,冲进屋里便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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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ā • rén了!天呐shā • rén了!”
一大早刘家人刚准备离开,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叫喊声。
刘翠花和杨氏两个老太太闻声,腿脚麻利的跑了出去。
村里人都好看热闹,街上已经围了不少人,在议论纷纷。
“秋菊!谁家shā • rén了?”刘翠花看见熟人张嘴询问。
“徐才家里的把刘有德砍死了!”
“啊?!因为啥啊?”刘翠花和杨氏大惊失色,昨天刘有德还去他们家吃了饭,怎么一夜的功夫人就死了。
“咱哪知道啊,听说早上起来住他家旁边的邻居出门倒泔水,看见刘桂琴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的坐在大门口,壮着胆子过去问了一嘴,刘桂琴自己说她把刘有德杀了!”
刘翠花听得稀奇,伸着脖子朝那边张望。
刘秋菊捂着胸口道:“哎哟老嫂子,你可别过去看了,吓死个人了!脑袋都砍掉了,到处都是血,早上饭都给我恶心吐出来了!”
刘翠花一听不敢去凑热闹了,拉着杨氏赶紧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看见刘灵芝领着大郎也过来凑热闹,连忙把人往家撵:“快别去看了,血丝呼啦的小心晚上做噩梦!”
“娘,谁死了啊?”
“刘有德,昨天来登记地亩的那个,让刘桂琴拿菜刀砍死了!”
徐渊和刘灵芝对视一眼面色怪异。
徐渊已经好久没听过后娘的名字了,冷不丁听到她杀了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没一会刘老汉他们也回来了,刘大福拍着胸口一个劲的念叨吓死人了。
“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仇,竟把整个脑袋砍的没了人样。”
杨氏问:“报官了吗?”
“里正让村里的人把刘桂琴绑了,一会送镇上衙门去,shā • rén可是重罪,估计一时半会判不了,还得送到县衙去断了案才能判。”
“因为什么啊?”
刘大福:“不清楚,看着刘桂琴精神不太正常,一会哭一会笑的嘴里念叨着娘给你报仇了,有人说好像是刘有德害死了她儿子。”
刘老汉挠挠头:“那徐家如今就剩下一个病病怏怏的小儿了,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大伙看向徐渊,这孩子名义上是他亲弟弟,可两人却没什么感情。
刘翠花问:“大郎,这孩子你想养吗?”
徐渊面色沉静的说:“我自己尚且还要叔婶抚养,如何再去养活一个孩子?”徐渊不是个以德报怨的人,想让他养那孩子是万万不可能的!当初刘桂琴和徐才那么磋磨自己,能活下来已是万幸,凭什么要替他俩养孩子?
大伙点点头是这么个理,徐渊才十五岁,虽说在村里十五岁不小了,但也没大到能单独扶养个孩子。
刘大福起身道:“这事我跟里正去商量一下,刘桂琴不是还有个大哥么,那可是孩子亲舅舅,孩子给他扶养再合适不过了。”
刘翠花道:“这事跟咱家没关系,赶紧收拾东西早点回家!”
刘老汉起身去套车,一家人坐上车准备回镇上。
路过徐才家门口的时候,外面还围着好多人,刘有德的尸体已经被抬出来了,盖着白布摆在院子里,刘桂琴被绑了手站在旁边等着送官。徐家二郎跟在她身边,六七岁的孩子瘦得像只小猫,面色蜡黄一脸恐惧。
徐渊远远看了一眼便被刘灵芝拽到自己身边:“咱不看了,晚上别做噩梦。”
徐渊把头靠在他胸口想,自己上辈子积了多少德,这辈子才能遇上刘家人,不然坟头草指不定多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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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村里回来家里的东西空了一多半,刘翠花又把一些带着不方便的东西拿去卖了,虽然卖不了几吊钱,蚊子再小也是块肉。
房子卖给当地的一户人家,卖了二十两银子。这在镇上来说卖的可不算便宜,毕竟这个院子当年买的时候才花了十二两。
五月初六宜结婚、搬家、动土、祈福、出行……
天刚蒙蒙亮,大花牛载着一家六口人晃晃悠悠的出了城。
离开前刘老汉折了一根柿子树枝,用刀削成几个小葫芦,刘翠花剪了几段红绳给仨孩子绑在了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