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流寇还在城内?!”萧全也吓了一跳,紧张的四处望了望,空荡荡的镇子被风吹的呜呜作响,怎么看也不像藏着百十号人的模样。
“小心行事吧。”刘龄之起身道。
萧全撇撇嘴:“还用你说,大家小心戒备!”
刘龄之皱着眉头没说话,他们这么些人进入镇子,对方肯定已经察觉到了,如今敌方在暗我在明,很容易被他们偷袭。
萧全虽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他根本没把那百十个流寇放在眼里,不过是些平民老百姓,再厉害能比全副武装的官兵厉害?
一行人下了马慢慢朝镇里走去,突然有个士兵吓得大喊一声:“啊!有,有有死人!”
“闭嘴!tā • mā • de死人有什么稀奇的!”萧全踹了他一脚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不远处堆着几十具尸体,都被砍了头……
“我滴个亲娘咧!”吓得他也后退两步,抓住旁边的人才站稳。
刘龄之冷漠的推开他,自己朝那堆尸体走了过去。看着尸体的穿着应该是镇上的普通老百姓。
脖子上的伤口平整,看样子是被人用锋利的大刀砍掉头颅。周围的血迹已经干涸,尸体也隐隐散发出恶臭的味道,想必那小乞丐没有撒谎,这些人至少死了四五天。
继续往前走,走到镇子中心一颗大榆树附近时,所有人都惊呆了!只见这树上挂着大大小小有上百个人头!
这群士兵有不少都没见过死人,冷不丁一见这么多人头,吓得浑身哆嗦,弯腰呕吐。
萧全也是面色铁青,胃里直翻腾,原以为这些流寇就是普通的老百姓,现在看来跟他想的有很大出入。
刘龄之抽出刀走上前去查看,见每个人头都是用一截绳子绑在树枝上,人头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天,天色已经晚了,要不咱们先撤出去?”萧全也没了刚才的硬气劲儿,虚着声朝刘龄之询问。
“怕了?”刘龄之看都没看他一眼,开始环顾四周,见不远处有个人正偷偷探头看他们。
“怕?让老子怕的人还没生出来呢!”萧全洋装镇定道。
“命人把这棵树砍了,拿火烧了吧。”
“哎……哼!”萧全发现自己竟不自觉的开始听他的命令,恼怒道:“来几个人把这棵树砍了,拿火烧了!”
士兵们站着不动。
“tā • mā • de,你们这群废物,不过是死人有什么好怕的!赶紧给我砍了!”
四五个胆子大的士兵拿着斧子上前开始砍树,大树有一人多粗,砍了半天也砍不倒。
“嗖!”突然从旁边射出一发冷箭,正好射在砍树的官兵身上!
萧全吓得腿一软,赶紧朝旁边的房子跑去:“大家隐蔽!赶紧藏起来!”
刘龄之反其道而行,快速朝射箭的方向追去。
那人没想到刘龄之敢过来,惊讶了一下,转身开始慌忙的逃窜。
刘龄之追到了一处死胡同里,那人走投无路,背靠着墙,哆嗦着手握着弓瞄准刘龄之。
“别,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你!”听他说话的口音不像中州本地人,年纪也不太大,怎么会如此狠毒,跟那群流寇一起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
刘龄之三步两步走到他身边,一把夺下他手里的弓道:“你的同伙在哪?”
半大的男孩吓得大喊一声:“安图鲁!”
刘龄之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突然感觉身后有风,连忙侧身躲过,一个皮肤像黑炭一样的男人朝他冲了过来!
这人力大无穷,长相恐怖不会说话,像恶鬼一般。刘龄之被迫放开那小子跟他搏斗起来。
“安图鲁!杀了他!”男孩恶狠狠的说。
“哦哦哦!”大黑个子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叫音。
刘龄之挥刀斩了过去,一刀砍在他的胸前,没想到刀子像砍在石头上一般,发出咣铛的声音。这黑子身上居然还穿了铁甲!
那小子见刘龄之被拦住,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黑奴隶抓住刘龄之的刀,挥拳要打他,刘龄之不再犹豫,抽出刀直接纵身跳起,朝这大黑人的头砍去。血喷涌而出,大黑个子软软的倒下。
*
废弃的酒楼里,萧全带着一群士兵躲在里面瑟瑟发抖,这个鬼地方怎么看都不正常,那些流寇怎么感觉跟过去碰到的不太一样啊?
“大人,咱们现在怎么办?”
萧全:“撤,先撤出镇子回去叫增员!”这三百多个人感觉未必是他们都对手。
“那刘大人怎么办?属下见他刚刚朝那射箭的人追了过去。”
萧全咽了口吐沫道:“我还管他呢?!他愿意逞能让他自己逞去!”说罢带着人便往外跑。
另一边刘龄之追着男孩追到镇上一个大院子附近,院子门口有四五个人把守,那男孩走过去,其他人都对他行礼,看样子这小子还不是一般人。
刘龄之偷偷爬上墙,趴在屋顶朝里看去,大院子里有几十号人正在喝酒顽乐。有镇上被掳来的良家妇女,哭喊着被人按在地上侮辱,还有人拿未成人的孩子取乐!
刘龄之看的怒火中烧,恨不得立马跳下去杀了他们这群禽兽!
“安达,你又干什么去了!不是不让你出去乱走吗?”一个高个子男人扯着那半大小子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