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辰曾尝试联系沈殊容,但对方的手机一直是无法通话的状态,而且在社交平台上,沈殊容也从未回应过他,无论他说什么。
无法,时一辰只好去找沈岁心。
“抱歉,我弟弟暂时不想见你。”冷漠的答复,她对他的热情也在随着沈殊容愈来愈低落的心情而逐渐消退。
“对不起,岁心姐……这件事错在我。”时一辰诚恳地认错,他知道他一时半会得不到沈家人的原谅,所以他不敢奢求什么,只要知道沈殊容此刻安好他就心满意足了。
电话那头,沈岁心沉默了片刻,而后对他说道:“他现在很好,能吃能喝能跑能跳能顶嘴,你不用担心。”
听见这番话,时一辰稍稍松了口气。
还能跟家人顶嘴,看来沈殊容的情况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深夜,他抱着沈殊容的星之卡比玩偶,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只要一闭上双眼就会回想起沈殊容满脸失望痛苦的表情。
每到这时,他便会忍不住拿起手机打开沈殊容的聊天窗口。上一条信息发出的时间还是在昨天,内容是他亲手写下的道歉书。
此刻的他无比希望沈殊容还能像从前一样对他有所回应。
想到伤心之处,时一辰鼻子一酸,抱着玩偶默默地流泪。
“晚安……容容。”
在他哭过之后不久,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他被吓了一跳,连忙坐起身来查看手机。
视线有些模糊,他从屏幕上依稀看见了“伯母”二字。
伯母?
伯母……是他给容容的妈妈蒋纪云的备注!
时一辰手忙脚乱,忙不迭地按下接听键,将耳朵凑到听筒旁,略带颤音地问道:“伯母?”
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是有什么急事吗?
“辰辰,是我。你现在能来医院一趟吗?”
医院?
时一辰没来由地心悸。
蒋纪云接着说道:“殊容半夜发高烧,我希望你过来看看他。”
另一边,沈岁心和兄长在病房外谈话,抱怨弟弟从没让人省过心。
“不过他能这么认真对待这份感情也真是稀奇。”
沈君吟沉默不语,低头看着手机,他的好友祁风说要过来,这家伙对他弟弟的关注度比他们全家都高。
“君吟!”祁风赶在时一辰之前到达了医院,第一时间就焦急地询问起了沈殊容的情况,“殊容现在怎么样了?”
沈岁心说道,“在打点滴,现在睡下了,刚送到医院的时候还满嘴胡话乱打人呢。”
一烧烧到40℃,全家人都要被这臭小子吓坏。
祁风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见沈弈和蒋纪云两人在沈殊容的病床边轻声交流,似在讨论儿子的病情。
床上的人紧蹙着眉,冷汗频频,因为发热导致脸部像煮熟的螃蟹异常地红,沈弈时不时地就要给他擦一遍身子降温。
祁风心疼极了,沈殊容这副脆弱的模样他还是头一次见。
“祁风?”蒋纪云回头,对他比时一辰先一步赶到医院表示十分地意外,她打电话给时一辰的时间还是在一小时前。
又等了好一会儿,时一辰才拎着大包小包姗姗来迟,发丝凌乱,脸上沾灰的模样稍显狼狈。
沈岁心和沈君吟不满的话刚到嘴边,在看见他手臂上的擦伤时又咽了回去。
“你这是怎么搞的?”
时一辰气喘吁吁,来不及答话,指了指病房示意自己先进去看看沈殊容。
他一来,蒋纪云便主动给他让出了座位,“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谢谢,伯母,谢谢……”时一辰喘息未定,急忙从背包里找起了毛巾给沈殊容擦汗,他还带来了降温贴和医用冰袋,以及沈殊容留在他那的换洗衣物。
“容容,容容,要不要上厕所?”时一辰轻拍沈殊容的手背,输液输了那么久也该上一趟厕所了。
“嗯……”沈殊容迷迷糊糊地应答。
时一辰又从另一个袋子里找出了男士小便器和护理垫,这是他来的时候在医院超市买的,考虑到沈殊容输液时行动不便。
沈岁心眼睛都看直了,心想时一辰不愧是和她弟弟同居最久的男人,这照顾人的熟练程度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自愧不如。
“……”祁风脸色难看,先一步到达医院的优越感在此刻荡然无存。
他本以为时一辰是一个在生活中处处需要沈殊容伺候的主,不曾想这人照顾起沈殊容来也如此地熟稔。
蒋纪云示意沈岁心把护士叫来为时一辰处理手臂上的擦伤,而后又详细地询问了时一辰在来路上的情况。
时一辰支支吾吾,说是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没敢把自己出车祸的事情告诉他们。
好在夜间路上没有什么车辆,就是他把车开太急了,转向时没注意撞上护栏造成了侧翻。
虽没有说全,但蒋纪云和沈弈从他的表情和伤势看也能猜出个七八。
“辰辰,下次开车要注意小心点。”蒋纪云对时一辰表露关怀,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时一辰受宠若惊,连忙应是,处理完伤口又转头照顾起了沈殊容。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之后E666火急火燎地找到他,说起沈殊容的意识在系统世界的情况。
他和lambda因为你的事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