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翰怀里没了人。
他捻了下指腹,心头有过一丝怅然若失。
雨嗒嘀嗒。
哗啦啦。
乌云厚重,夜幕深沉。犹如庞然大物的沈宅像个张开大嘴要吃人的怪物,灯光依次亮了起来,冷白、惨淡。
池小天淋得湿漉漉的,风一吹简直冷得刺骨,但这不能阻止他内心的火热,年轻人嗓音清甜,一双漂亮的眼睛乌润:“小叔。”
沈纵被池小天的热情取悦了。
他打开车门,屈尊降贵的给池小天递了条毯子,他小臂很结实,裹在黑衬衫下面都挡不住那蓬勃的力量感:“怎么淋这么湿,快擦擦。”
他语气温和自然,好像真的是位慈祥的长辈。
车里开的还是冷气,刚钻进来的池小天又被冻了个哆嗦,他披着毯子,小狗甩毛似的晃了晃脑袋,水渍飞到了真皮座椅上,踮脚的毯子湿了一大片,长毛脏乎乎晕染了一团,
沈纵有点洁癖。
他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修长有力的手摁在了池小天肩上:“小天。”
池小天被沈纵的体温烫到了,他睫毛还沾着水汽,想躲却被一双大手钉在原地一动都不能动:“小叔。”小年轻扬起脸,难受的吸了吸鼻子,唇色水亮艳红,可怜又可爱,“痒。”
真会撒娇。
沈纵火气消了些,他拿过毯子:“乖,忍忍。小叔替你擦。”
两人离的很近,沉稳性感的低音炮就在耳边,池小天没忍住脸红了下,他垂下头,犬齿顶住舌尖磨了磨:“嗯。”
沈纵真的替池小天擦了起来。
司机姓张,专门负责给沈纵开车有十年,他自以为挺了解的沈纵的,沈宅很大,开车得十五分钟。就是这十五分钟,这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路,他手心一直冒汗,跟屁股下有针一样坐卧难安。
透过后视镜,他看到沈纵在给池小天擦头发,年轻漂亮的男孩脖子细白,他总担心沈纵下一秒就会折断它。
然而没有。
一直安稳的到了沈纵的居所。
池小天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来到陌生环境难免敬畏。他躲在沈纵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沈纵,还偷偷拉住了沈纵的衣角:“小叔,这就是你住的地方?”
家具色调灰黑,灯光惨白,挂在墙上的名贵油画华丽冰冷。
莫名阴森。
沈纵挽起衬衫袖子:“是啊。”
他知道池小天吓到了,但还是温声问道,“小天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