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猫的时间也不长,也就三四年而已。
池小天回来后一言不发,一直在揉脸。
系统出言关心了下:“还行吗?”
池小天眨了下眼:“行啊,我有什么不行的。”他来回走了两步,“我就是有点烦。”狗怎么就不走呢。
他想了想,突然盘腿坐下了,懒洋洋的,年轻人模样乖巧,卷翘的睫毛浓密,细软的唇沾着点艳红,“一直叫他狗,他应该有名字吧?”
狗到后期就应该用他来称呼了。
系统也没瞒着池小天:“他后来给自己起了个名。”
池小天还挺感兴趣的:“叫什么?”
系统的声音还是那样,无波无澜的:“季觎。”
池小天怔了下,脑海里不可抑制的闪过一些片段。
……
“季哥。”
“哥。”
“哥!”
“哥……别走。”
池小天在追一道模糊的影子,白衣黑裤,瘦高,他追不上,他开始哭,那人终于回头,笑得似乎有些无奈,眼神始终温柔:“……小天。”
池小天破涕为笑,追上了,池小天要抱他……清瘦的影子骤然消散。
失去的痛楚钻心的疼。
“哥!”
……
画面一闪而逝。
池小天抓头发,眼睛蓄上了泪:“季什么?”
系统正要重复,无数底层代码bào • dòng、中央数据被篡改,它遗失了刚才的记忆:“你问我什么?”
池小天也不记得了。
他眼眶里的泪刚刚跌下,一点冰凉砸到他的手背,他也不太确定:“我好像是问你狗的名字来着。”
系统去查了下:“他没有名字。”
一条狗要什么名字。
池小天似乎还没缓过来。
他还盘坐着,手托着下巴,慢吞吞的:“哦。”
系统问池小天:“要休息一下吗?”
池小天做任务以来还没休息过,他站起来:“不用!”
休息哪有搞男人来得快乐!
*
*
破败凄慌的宫殿。
桌椅不是缺个角就是少个腿,陈旧的灯罩笼着豆大的油芯,明暗不定的好似那风中残烛。
池小天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统哥。”
这会才入秋,也不是很冷,但他的心却感到了一阵一阵的寒意,他哽咽,“好歹合作了这么多年了,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池小天这回是冷宫里的皇子,池小天的母妃被人捉奸在床,被处死的时候池小天才一岁大点,皇帝本来也是要处死池小天的,皇家的血脉不得混淆,好在皇太后心软,她劝住了皇帝,来了次滴血认亲。
池小天的血和皇帝的血相融了,侥幸留下来了一条小命,但也仅限能活下来了。
池小天被人抱去了冷宫,一待就是十年。
他如今虚岁十二了,还跟个bā • jiǔ岁的孩子似的,脸颊凹陷、嘴唇发青、因为身子瘦小而显得脑袋奇大,他浑身就没一点肉,干瘪瘪的像个豆芽菜。
还是个黑廋的豆芽菜。
系统很冷漠:“怪我喽,你自己不上进非要当炮灰。”
池小天又躺了会:“我会饿死吗?”
系统谨慎道:“不排除这种可能。”
池小天不忍了,他坐了起来,哆嗦着系扣子:“我得去吃点东西。”
系统看池小天实在可怜,也就没拦他,它还指挥道:“正门有太监守着,朝右走,花坛后面,看见那道墙了没,那里有个狗洞。”
池小天看见了:“……”
他气冷抖,“我堂堂皇子龙孙,你就让我钻狗洞吗?”
“不然呢?”
系统倒没什么意见,“你饿死也成。”
池小天当即就感觉有点下不来台了,他清清喉咙:“你劝劝我啊。”
系统发出了一声冷笑:“呵。”
池小天顿时觉得颜面无存,但他还是钻了出去,他出去后拍拍屁股,抖了抖身上的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