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睢不是人。
他有躯体,但没有心跳,相当于活死人。他的手是冰凉的,哪怕被池小天拉着,仍旧是冰凉的,他们接触的时候,会自然而然的发生热传递。
余睢感觉热,池小天感觉冷。
室内,窗帘被拉很紧。
余睢的膝盖支着床铺,上半个身子往下压,把池小天抵在墙面上,他用一条手臂护着池小天的后脑勺,像保护,又像是圈禁。
男生还保持着跪坐的姿势,只是往后倾了些。
他的脸颊白皙,睫毛很长:“哥。”
“唔。”
很轻的呜咽声。
男生被迫仰着脸,他靠着墙,涂漆有些年代了,但不会掉色,池小天的睡衣比较宽松,他一动就会扯到领子。
年轻的躯体、腰部绷起的弧度青涩柔软。
他们保持着这个姿势接吻。余睢的影子笼罩着池小天,造就了一小片阴影,明明还是白天,卧室却好像是蓦然进入了夜里。
光亮被吞噬,密不透风的昏暗。
呼吸声逐渐急促,在某一刻放到最大。
池小天靠着墙喘气,胸腔起伏、背绷着,后颈红潮泛滥,他垂着睫毛,似乎是还没缓过来,有些失神。
濡湿的睫毛,红润的唇,苍白的脸都泛起了红潮。
他不太能适应,但还是没有放手,嗓音有些哑,脆弱,精致,又带着某种虔诚:“哥。”
崩塌、或者毁灭。
理智被摧毁了就实在算不上理智了。
……
他们又接吻。
冷,有些冷。
靠得越近越冷,但池小天还是想靠近,这样他心里会温暖一些,这无异于饮鸩止渴,他的眼睛又开始了哭泣。
泪珠会很大滴的掉:“哥、我。”
他的嗓音会抖,止不住的颤抖,好像委屈,“我冷。”
那双眼睛在哭,睫毛都挂上了泪花,余睢屈起指腹,抚摸那他眼睑下的那一块肌肤,他声音也冷,又好像很温柔:“不哭。”
“等下就不冷了。”
视线归于模糊。
池小天看不清余睢:“哥。”
他喊余睢,信任又依赖,只是嗓音有些变调,在哭,似乎是很委屈,“……哥。”
……
……
日头走到了正中间。
十月份,晒得很。
池小天有些困,他的睫毛也很蓬松,开得扇形很漂亮,白皙的脸还弥漫着红晕,唇是有些凄惨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