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赶来并且跑得气喘吁吁的书生叶九安一过来就听到这么损的一段话,他扶着门框,看着前方握着一把黑红色重剑剑指前方的少年,当时心就砰砰跳,眼冒星光。
叶九安在后面就大喊一声:“牛哇!”
云昼见到这里又来一个男子,还说的是这么些屁话,当时怒火更腾飞了,手里的拂尘像是活物一样,生出无数白丝,直接冲着厌西楼冲过去。
他一时之间竟是忘记了鹿雁。
厌西楼哼了一声,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浑身充满了力气,就连灵力都像是回来不少,他握紧了手中重剑,直接一招清虚剑宗入门剑法起式,一剑斩下。
剑气如刀势,刚猛直狠,直接劈开拂尘攻势,剑风扫得云昼直接被轰到了后面墙上。
鹿雁这会儿跑到了还跪坐在桌旁的两个少女身边,拉着她们就跑,一边嘴里说着:“走啊!”
可她拉不动那两个少女,她们牢牢地跪坐在地上,脸上的神色依然是娇羞的,幸福的,好像沉浸在某个梦里一样。
鹿雁一只手还握着剑做防备,另一只手又用了点力,但拉不动,她忍不住又用了点力,着急道:“快走啊!”
但那两个人好像中了魔障动也不动。
这时鹿雁抬头就看到那妖道被恩人一剑斩到了身旁的墙上,她抬头的瞬间就和那妖道赤红色的眼睛对上。
那瞬间,鹿雁抬起剑,而同时妖道的拂尘已经拍来了。
但鹿雁的预判早了一步,即便她还没什么修为,但几乎是挡住了这拂尘的攻势。
“小器灵!”
同时,厌西楼已经几步奔过来,挡住了拂尘的余势,将她搂在怀里,直接抱着她后退了两步,并反手挥了一剑。
依旧是杀气腾腾满是怒火的一剑。
一直到现在,鹿雁一直抓着那少女的手才松开,她被按在厌西楼怀里。
紧紧的。
鹿雁忍不住抬头看他,对上的是他紧张兮兮的面容,那张总是很漂亮的脸这会儿非常严肃的,弄得她莫名就有一点点心虚,她说:“我喊她们走,她们不动。”
厌西楼没说话,他当然确定鹿雁没事,毕竟,他身上没有一处地方是疼的。
他哼了一声,道:“你管她们做什么?!”
鹿雁却仰着头看他,说:“可是她们和我一样,被关起来了。”
厌西楼一听,不知怎么的,心里就忽然一酸,他忽然就想起了在无定九幽第一次见到小器灵的样子。
她穿着一件破烂的衣服,惶恐地缩在角落里,头发披散下来,垂在地上,因为常年没有见过光,所以仰起头看他的一瞬间,一双眼里便流下了血泪。
她不说话,只低着头缩在那儿。
要不是他用蜜糕引诱她,她还傻乎乎地在那儿等着。
等着宁风免那个大shǎ • bī。
厌西楼想着,火气就上来了,他磨了磨牙,等下次见到宁风免,不把那shǎ • bī砍成碎块难解他心头怒火。
“真是相亲相爱的一对小爱侣啊!”
云昼在后面咳了两声,显然被伤到了,他阴气森森地说道。
厌西楼这会儿把怒火都烧到了这妖道身上,拉着鹿雁到他身后藏着,一边就看着那妖道,“本大爷给你一个机会,把你抓起来的女子都放了,否则,哼!”
鹿雁从他身后探出头来,说:“我劝你老实听话,我们可不是好惹的!我们师承修仙界第一剑宗!”
厌西楼抬手将鹿雁的脑袋从身后按了回去。
鹿雁:“……”
我真的没有那么弱小的!
云昼只是半只脚踏入修仙途,与真正的修仙之人是不同的,体内灵气浊气妖气魔气甚至鬼气混杂在一起,是个地地道道的不入流邪修,自然是比不上正经修士的。
他听到鹿雁的话,那双赤红色的眼里的狂热便止也止不住,道:“俺真滴没想到,你们竟是那无涯谷的?!”
厌西楼听到这口音:“……”
他一时都没来得及反驳。
结果鹿雁从厌西楼另一边又探出头来,一身正气地说:“无涯谷算什么第一剑宗?!比起我师父来差得远了!”
云昼本想立刻宰了这两兔崽子再吸干他们,但听到了这一句,实在是忍不住好奇,问:“你别有话憋着,快说说你们拜了拉个山头?!”
柔弱书生叶九安躲在柱子后面,心潮澎湃地也竖起了耳朵。
鹿雁掷地有声,道:“我师父的大名你不配知道!”
云昼被气得心火烧烧的,二话不说又冲了上来,他一边使拂尘,一边道:“俺后头也是有人的,修仙界大有来头的人!哼!”
厌西楼拉着鹿雁躲开,唳血剑就挥了出去。
这一剑出去,风平浪静,空气凝结——剑都斩到拂尘上了,竟是连一根毛都没斩断。
云昼心中一跳,暗想这是什么大招?
躲在柱子后面的叶九安两手握拳,心道还有这样的剑招吗,竟是能用力挥斩出去却令对方毫发无伤!
鹿雁立刻拔剑,从下往上刺出一剑,挑开拂尘。
那拂尘接着就卷上鹿雁的剑,鹿雁手腕一翻,再挽出一剑,可她到底还没多少实战经验,也刚刚开始握剑没多久的,被那拂尘缠绕住后,一个不慎就被拂尘卷去。
厌西楼还在懊恼刚才那一剑,一看鹿雁的剑被卷住了,磨了磨牙,唳血剑直接往那拂尘柄斩去!
‘咣——!’重重的一声撞击声。
下一秒,那拂尘手柄直接被斩断。
云昼一个躲避不及,被厌西楼的唳血剑划伤了半张脸,他整个就怔住了。
鹿雁乘胜追击,轻剑从下方缠绕而上,刺向云昼心口。
她的动作太快了,刚才被拂尘缠绕住的短暂凝滞很快修正过来,反应迅速地找到他的防御,一剑刺破。
云昼被剑势逼退,连连后退撞到了桌角。
他一只手抹了一把脸,摸到了满手的血,想到自己的皮相被毁,气得发抖,余光看了一眼桌面,将桌上的纸人全部抛洒出去,一道血印从他额心冲出。
纸人全部激活,全和之前的白衣木讷男子不同,他们每个人穿着血色的衣服,手执长剑,一下将鹿雁和厌西楼两人围困住。
云昼做完这一切,伸手去拉桌前跪坐着的两名从始至终没抬头看一眼,一直在低头娇笑的少女。
“恩人你快看!”
鹿雁仰头就见那妖道张嘴在吸两名少女的精气。
厌西楼也看到了,看到那两名少女瞬间被吸成=人干,握着唳血剑的手更紧了几分。
云昼脸上的伤瞬间就好了,同时那些红衣纸人拿着剑就往鹿雁招呼过去。
厌西楼看得明白,这些全部是冲着小器灵来的。
他们的目标是小器灵。
厌西楼咬了咬牙,杀气和火气又腾腾腾上来了,砍纸人的力道都大了几分。
鹿雁自知自己从剑术和修为上现在都不强,她便观察,同时剑时不时地帮着厌西楼补刀。
补着补着,她就看出不对劲了。
鹿雁立刻对厌西楼严肃说道:“恩人!我看出来了,他们使的是无涯谷的剑法!和那天那个宁风免的剑很像!”
厌西楼一听无涯谷三个大字,当时火气更加升腾了,他张嘴就骂:“原来这蛆是一窝出来的!”
可鹿雁又看到那云昼听到自己的纸人用的剑招是出自无涯谷后的神色竟然是茫然的——必须有问题!
厌西楼趁着妖道云昼恍神的功夫,用力一剑劈开眼前的纸人,猛地一剑直接刺进他胸口,重剑重重地带着妖道冲向墙壁,直接钉在墙壁上。
然后厌西楼用了之前的小叶子,用了仅有的一点可用的灵力化作锁链,将这妖道捆住。
活着的纸人还剩下两三个,此时没了云昼操控,便在大殿里摇摇晃晃的,鹿雁拿着剑,小脸严肃,一剑一个,贯穿而过,绝对不会给他们再次活过来的机会!
这个时候,外面也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全场唯一的废物书生叶九安收回看呆了的眼神,朝着殿外看去,就看到之前小屋里的那名容貌秀气的女子手里拿着一个扫把当剑,在外头和那乌鸡精缠斗在一起,而且看起来很费劲。
“主人大哥!”乌鸡精嘴里嚎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