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客慈的视线落在了面前这人手中的金色弯刀上,他停留在宗师大圆满巅峰境界已经太久了,但是这次从船上醒来,他却感觉自己莫名仿佛已然触手可及那层突破境界的薄膜。
他需要一场战斗,因为对抗主神,所谓的宗师大圆满巅峰根本不够。
他向前走了一步,走出了晦暗的树影,月亮终于从厚重的云层中挣扎而出,清冷的月色照亮了对峙而立的两个人。
同样的高大,同样的五官深邃。
玉罗刹握着刀柄的手一紧,他看清了顾客慈的长相,几乎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看向顾客慈身后的那个人。
月光亦照亮了东方不败的面容,是玉罗刹少年时仅有一面之缘却刻在脑海中的面容。
顾客慈皱眉,他在对面这个人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的熟悉感。
不似对着方柏的心中悸动,面前这个人,更多的竟然是一种没由来的亲近与信任。
玉罗刹的视线掠过东方不败腕间的金镯,再度看向顾客慈时,眼中忽然多了一种探寻与关切。
这让顾客慈有点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他总感觉这个强到足以与他境界相当的男人看他的眼神带着一种慈爱与欣慰,但是搭配面前这人不过而立的年轻面容总显得有那么几分怪异。
玉罗刹忽然笑了:“不论如何,能再见到你,我很高兴。”
顾客慈愣住了,他看向玉罗刹,总觉得这句话熟悉中带着一种内疚的不安,就像是他曾经年少轻狂做错了事,伤害到了眼前的这个男人,而再见之时,得到的却不是责备,只有释然欣慰的包容。
东方不败伸手将顾客慈肩膀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雪貂拎下来抱在怀里,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对玉罗刹道:“之前的伤坏了脑子,若是玉教主无事可以陪着他活动活动筋骨,打通经脉疏散气血。”
顾客慈:“……?”
玉罗刹回忆起当年他们离开时阿兹七窍流血的模样,面色一沉,看向顾客慈的眼神陡然凌厉起来:“走一场?”
顾客慈方才本来就是想同这人打一场,眼下自无不允,但看了眼玉罗刹手中的刀,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眼珠一转,果断转身捏住了东方不败的袖子,面露难色委屈道:“方兄~对手难求,境界突破往往就在一瞬间,这么重要的机缘,他手里有一对金色的弯刀,看上去极为锋利锐利,可我手里什么都没有……”
东方不败是在以往的千锤百炼里早就对顾客慈时不时的骚操作早已波澜不惊,哪怕顾客慈攥着他的衣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他的面色也佁然不动,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玉罗刹却是暗自嘶了一声,一只手拎着两把弯刀,另一只手抬起来揉着发酸的脸颊,一脸无语中夹杂着嫌弃的微妙表情看向顾客慈。
东方不败转头看着摆明了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顾客慈,眉梢轻扬了下,问他:“那你想要什么武器?”
顾客慈随即眼中滑过一丝得逞,抬手便指向院内已经灭了烛火的那扇窗户,字正腔圆:“我就要他手上的那柄剑!”
见东方不败皱眉,顾客慈又放低了声音补了句:“方兄不会因为他是你的小童养媳,就忍心让我错失这般千载难逢的机缘吧?他不过是借那柄剑给我用上一用,我失去的可是突破宗师大圆满境界的机会啊……”
说罢还长长叹息了一声,看着东方不败的眼神带着落寞与懂事的理解。
感觉被人硬生生灌了一杯绿茶的东方不败:“……”
雪貂对事情发展叹为观止,对顾客慈重出江湖的茶里茶气瞠目结舌,但是仍旧没忍住感叹顾客慈不仅对老婆的审美坚定不动摇,对剑的执着也挺坚强来着。
毕竟方才隔的那么远,老顾还能看上那柄他自己亲手锻造出来的龙吟剑,也是难得。
雪貂这可是第一次这么明显的感觉到老顾原来也是一个与剑有着密切感情的剑客,刚刚还在唏嘘,就听东方不败的声音响起:
“你是想要那柄剑,还是想要他的剑?”
顾客慈笑吟吟答:“那就要看方兄是想给我那柄剑,还是……他的剑了。”
雪貂翻了个白眼,将刚才那个唏嘘不已的自己一脚踹进了角落里。
就在这时,那原本已经熄灭了烛火的房间忽然亮起一豆光亮,小少年的声音自房间内传来,带着两声轻微的咳嗽声:“咳两位客人既然深夜来访,不如入座一叙?咳……对了,阿兄,大婚前夜,你来宫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