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今有点儿意外。
他才怀孕一个多月,真的能感觉到小孩儿在活动吗。
怀里的小黑还在疯狂蹭他的手手。
或许是父辈的灵气比较旺盛,孩子也这么快就有灵气,甚至能入他的梦境。
楚寒今看了看厨房里忙活的越临。
手指停留在腹部,想了想,还是不告诉他好了。
这是他和小孩儿的秘密。
越临给楚寒今做好饭后的第一件事,并不是急着过来吃饭,而是解开了身上被雨水打湿的衣裳。
他说:“衣服全湿透了。”
拿着筷子,楚寒今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
越临脱掉潮湿的外衣,露出的肩膀和腰肌肉块垒,线条分明,也看得出经历了许多的腥风血雨,脊背有一条条的伤疤,十分醒目。
不过那肩是肩,腰是腰,紧绷的皮肤覆盖着蓄满能量的肌肉,由动作一牵一动,走势十分好看。
肤色也是健康的小麦肤色,脱了衣服之后,他找了条干燥的布擦拭,重新揽上亵衣。
雪白干净的衣服,只不过让他穿得吊儿郎当,衣襟半敞开了,能看见分明的锁骨,散乱的发缕垂下几根,拉开椅子坐到楚寒今的对面。
“……”
楚寒今夹着菜的手又是一顿。
越临将筷子点了一点,开始吃饭,半倾身时宽松的衣衫下垮,几乎能看见遮掩下的胸肌,很紧,腰也精悍。
“你今天一整天都在干什么?”越临问,“不会又是眼巴巴等我回来吧?”
楚寒今被他调笑的眉一皱,说:“你先把衣服穿好。”
越临应声:“怎么了?”
他性格一向肆无忌惮,野腔无调,低头看了看自己敞开的衣服:“嗯?”
楚寒今闭了闭眼:“看起来不雅观。”
“……”
这里只有他和越临。既然说看起来不雅观,那自然是指楚寒今看他看着不雅观。
越临跟兄弟朋友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衣服穿的不雅观,垂头再看了看衣服,伸手随意地裹了一下:“这样行了吗?”
楚寒今:“不行。”
“……”
越临勾着衣服,里三层外三层地叠了叠,再问:“那这样?”
楚寒今终于屈尊纡贵地点头:“嗯。”
他满意了。
大概因为心情好,吃饭的速度也加快,但总体细嚼慢咽,大概因为怀孕初期总是孕吐的原因,总是吃着吃着时不时停下,等缓一阵子再继续吃。
看他停下筷子,似乎又有些不舒服。
越临放下碗,轻轻揽住他肩膀:“这孩子还挺皮。”
搞得楚寒今一顿饭都吃不安生。
他安慰时,轻轻将手贴在楚寒今的小腹,隔着衣料揉了揉。楚寒今身姿又有些僵硬。
但他一时没躲开,因为小孩儿似乎挺喜欢越临的触碰,摸着摸着就会安静下来。
气氛诡异。楚寒今垂下眼睫,任由越临摆弄自己的腹部。
好一会儿,越临松了开手:“好一点了?”
楚寒今耳背殷红,若无其事地应声:“好多了。”
越临笑着退了回去。
他俩现在的关系很尴尬,好像完全被楚寒今腹中的小孩儿绑定在一起。一个小孩儿的父君和小父君,听起来极其亲密,可除了共同孕育这个孩子,他俩没有丝毫的亲密和感情。
至少楚寒今认为没有。
吃完饭收拾干净了一切,山里冷清,农家人一般吃完饭就上炕睡觉,他俩也不例外。床铺宽,躺上去后楚寒今习惯性地躺里侧,给越临空出了位置。
窗外风雨声不停。
心静下来后,楚寒今又想起了师兄和远山道的人……他跟越临失踪大半个月了,现在他们应该很着急吧。
身旁一声轻响,越临躺了下身,似乎嗅到了什么:“你头发真香,用什么东西洗的?”
“……”
楚寒今看他一眼,没回答这个问题,说起别的:“明天要是天晴,我和你一起出门。”
“你不方便就不用出去了。”越临说。
“不,”楚寒今顿了一下,“我也想赶快找到出去的方法,一直待在这里,不知道得待到猴年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