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李伯山三人正蹲在一间破庙里,和他们一起的还有柱子。
破庙不知道已经多少年没香火了,屋顶破了一个大洞,砖石都被附近的村民捡走了,只剩下几尊面目狰狞的佛像。一个角落里铺满了麦秸杆,看样子偶尔有过路人会在此歇脚。
“伯山哥,咱们啥时候能回去啊?我娘还在家里等我呢。”
月光透过洞口照进来,四个人席地而坐,没有一丝睡意。
李伯山心里也发愁,他们三兄弟都跑出来了,爹真的能没事吗?
李叔河快言快语,“柱子,我大哥也不知道啊,咱们一口气跑了十几里地,好不容易找个破庙藏起来了,也不知道那群官兵走没走,幸好离家也不远,我看不如明天就回家去看看。”
李仲海不经意往外面一看,“别说话,你们看,外面是不是有火光?”
几人跑到破庙门口,还真是,远处有点点火光,蜿蜒好长一条。
“是那群官兵,看他们行进的方向,是往咱们这边来的,破庙里不安全。”
“这附近连个树林也没有,哪有地方可以躲?”要是玉米长高了还可以躲玉米地里,可现在因为干旱,玉米又矮又稀疏还黄不拉几的,藏一个成年人根本是痴人说梦。
柱子想了想,说道:“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躲,破庙后面有条河,往年水都很多,今年干旱,水虽然少了,但是河边的草长的很密很深,咱们可以藏在那里面,如果有官兵来找,实在不行还可以躲河里面。”
“是个好办法,幸好咱们几个都不是旱鸭子。”
“事不宜迟,赶紧去。”就这说话的功夫,蜿蜒的长队又近了几分。
四个人弯腰贴着破庙墙壁,溜到后面,钻到幽深的草丛里,借着月光,定睛一看,河里的水是真的少,大半的河床都变成了淤泥。
“我上个月来河里的水还没有这么少。”柱子难以置信。
李伯山当机立断,“先趴下来再说,没水就躺泥坑里面。都快点,别磨蹭。”
几个人伏身趴在草丛里,互相往身上抹泥巴,摸完泥巴,浑身上下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