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余昭望向陈嫂,冷声道:“去找李叔结算这个月的工资。从明天开始,你就可以不用来了。”李叔是封家的管家,掌管封家大小事务。
封家给保姆的薪酬很高,封余昭这话一出,陈嫂脸色直接就变了。她激动地望向封余昭,正想开口,便听到封余昭又说道:“想知道我为什么解雇你吗?”
不就是为了替封历逸那个乡巴佬泄愤吗,陈嫂心里忿忿不平,但却是不敢直接坦白自己的埋怨,只敢点点头。
封余昭:“我们命格不和,犯冲。”
命格犯冲?这算是什么理由!
陈嫂一下子忍不住了,委屈反驳:“大少爷,你这是鸡蛋里挑骨头,故意找我茬吧。你说我和你犯冲,你有证据吗?我在这家里都已经工作好几年了,怎么之前没犯冲,现在就犯冲了?”
“没证据。”封余昭嗓音轻描淡写
“大少爷,既然你没证据证明我和你犯冲,那这没凭没据的话,可不能瞎说。”陈嫂瘪着嘴抱怨。
“你还知道没凭没据不能瞎说?”封余昭眉峰一挑,“那你刚才怎么和封月清说得那么起劲?你当时怎么不知道这道理了,还是说你双标?严于律人,宽以待己?”
陈嫂被封余昭说得跟个鹌鹑似的。
“你们在吵什么呢?”封父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处响了起来。
封父和封母在上楼时,听到封余昭房间里传来的声音,便走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封月清一看到他们两人出现在门口,便立刻跑了过去。他亲密地揽住封母的胳膊,“爸、妈,哥刚才说他和陈嫂命格犯冲,要辞掉陈嫂——”
封月清本来还想对这事继续春秋笔法几句,可封父已经开始勃然大怒地斥骂封余昭:
“你这混账东西,从外面哪个脏地方学来的纨绔子弟作风,居然这么霸道不讲理!陈嫂在我们家工作这么多年,轮不到你来说辞就辞!”
封父的突然发飙吓了封历逸一跳。他担忧地望了封余昭一眼,封余昭脸色依然波澜不惊,仿佛没听到封父的责骂一样。
封母此时也面露不认同地望向封余昭:“余昭,你这次确实有点过分了。陈嫂在我们家做得好好的,你干嘛突然针对她?”
封父望向陈嫂,道:“陈嫂,你不用管封余昭这个混账说什么,放心在我们家继续做下去。这个家,还轮不到他这个混账来做主!”
“这个家……”封余昭低头抠着指甲,声音散漫:“就算轮不到我这个姓封的做主,恐怕也轮不到你这个姓白的做主吧。”封父名叫白穆朗,是封家的入赘上门女婿。封余昭他们都跟着封母姓封。
封余昭这轻飘飘说出的话像是一颗原子.弹,直接将在场所有人都炸懵了,他们都没想到封余昭会这么下封父的脸。
封母年轻时是个远近闻名的白富美,封父当年既然能讨得封母欢心,可见封父面貌本来不俗。可在封余昭说完那话后,他那张儒雅的脸,因为汹涌的怒气而瞬间显得有些狰狞。
封母望了一眼封父暴怒的模样,急忙轻拍了几下封余昭的胳膊,“你这孩子,怎么跟你爸这么说话,快点跟他道歉。”
“爸,对不起……”封余昭表情懊恼,“我不该说话这么直白的……我下次努力委婉一点。”
说一次不够,居然还要有下一次?
在场众人表情倏然更加复杂,而封父的脸也愈发铁青,让人怀疑他下一秒被封余昭气晕都不足为奇。
封母知道封余昭性子犟,明白短时间内要他低头是很难的事情,她担心事情越闹越不可开交,急忙和稀泥道:“陈嫂这件事干脆就这么过去吧,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大家都下楼去吃饭吧。”
“别急。”封余昭冷冷出声,“摔坏我奖杯这事还没了呢!”
摔坏奖杯?
封母这才注意到了地上那损坏的奖杯。
“这谁摔坏的啊?”封母不解地望向封余昭。
封余昭:“你这问题问我没用,陈嫂才知道答案。”
突然被封余昭又单独拎出来,陈嫂吓到心脏瞬间跳得飞快。
“这、这我哪知道啊。”陈嫂尴尬地挤出一抹笑,“大少爷,你就别开我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