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眼看就要炸了,小伙计吓得连忙走出柜台赔笑脸,“几位贵客息怒,息怒,有话好…”
“滚开!”高瘦丫鬟怒气冲冲一把推开他,扬手就往朱萸脸上扇。
还没碰到她的脸,突然见她眼睛一瞪,下一刻肚子一疼,一股大力踹得她倒飞出去撞上门框。
疼得她连站都站不起来,蜷在地上捂着肚子shen • yin哭疼。
舒映桐对朱萸点点头,“有进步,还知道要绕开门口那些饰品。”
“那是~我多聪明啊,那摊子要是砸了不得赔钱么~”朱萸笑嘻嘻地踢了踢腿,很是自豪,往门口扬了扬下巴鼻孔朝天,“说让你一只手就让你一只手!”
“你!好大的狗胆!”年轻姑娘尖声叫嚷,一把拔下头上的发钗冲上去往朱萸脸上刺,刺的方向明显是眼睛。
舒映桐眼神一厉,迅速截住她的手腕往侧边一带,回推一个反折,听着咔擦一声脆响伴着杀猪一样的尖叫声,嫌弃地一把甩开她。
年轻小姐一张脸顿时扭曲,眼泪飚飞,被舒映桐甩得连退数步撞上身后刚踏进门口的人。
来人一身青袍公服,胸口补子绣白鹇。舒映桐眉头一拧,啧,五品文官,还是来公干的。
“琬儿,你们这是…”
“哥哥~呜呜呜~她们打了彩珠,还把我的手折断了~哇啊啊~”陆琴琬托着右手腕嚎啕大哭。
“尔等好大胆子,竟敢当街行凶!”
舒映桐一把将朱萸拉到身后,瞥了一眼门口道路两旁跪一地的百姓和俯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伙计。
“行凶?令妹手上的才是凶器。”舒映桐指指陆琴琬现在还抓着的发钗。
“本官问话,为何见官不跪!”
舒映桐头疼的啧了一声,这万恶的阶级社会。
“呵,陆同知好大的官威。你也配让我的人给你行跪礼?”一道冷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舒映桐眼睛微眯,望着从门口进来的人。
一件鸦青色鹤氅罩着修长的身形,脖子上露着大红色金线滚边长袍领口,羊脂玉冠两边垂下红色丝质冠带,末端还坠着鸽血红宝石。
额头上的几绺额发随风飘起,狭长深邃的眼睛眼尾上挑,高鼻薄唇,粉面含春下巴尖尖,漫不经心勾起唇角轻佻一笑,冲舒映桐抛了一个媚眼。
舒映桐抬手捏捏眉心,这是个什么人间骚包…
太后刚死不到一个月,民间还未除服,朱萸的红色胡裙都收起来了。
鹤氅也藏不住这骚包一身红好吗。
“景公子。”陆同知脸色一僵,朝后面进来的人叉手行礼。
心下惴惴,这下可踢到铁板了。
现在朝廷局势明朗,熠王一家独大,各部弹劾太子罪状抄在一起足足列了五大页纸。
久未上朝的圣上拖着病体强打精神上朝,震怒中当场拟诏废太子,清党羽。
他先前在另一个穷州府任六品闲职,也没背景,哪方势力都对他没兴趣。
没想到太子一倒台,倒是让他升官了,虽然升的是另一个更穷州的同知。
现在他已经归于熠王麾下,对景韫言的地位再清楚不过。
不是官,却比官大。
陆琴琬呆呆的望着景韫言,忘了哭,手上的疼也忘记了。
先前进门的公子长得比女人还美,那风情万种的姿态让她感到自惭形愧。
后面进门的就不一样了,风华月貌,气宇轩昂,一身清雅矜贵。
冷着一张脸气势不凡,更让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