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寸心抬眼便是正对着周迟刚毅的下巴,再往上一点,破皮的薄唇染血,鲜红得很是妖艳。
视线右移,他那脖子上的一圈牙印也在渗血,在白皙的皮肤上异常显眼。
她忽然有些后悔,早知道不咬他了,速战速决有什么不好!
惹上这个棺材脸,现在可不是她说了算了,鬼知道这狗男人要做什么!
“怎么不说话了?”周迟松开她的手腕,瞥见她手臂上那道伤口,皱了一下眉。
翻身下来准备解开她腿上的束缚,不经意扫了一眼,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欲念。
“跟你这种狗男人无话可说!”玉寸心气恼地挺身坐起,伸长手臂捡起肚兜往脖子上套。
周迟慢条斯理地收起链子,“我允许你穿了吗?”
“有病吧你,不让我接那五十两,我不穿难道光着?”玉寸心快速绑好系带跳下床,打开箱子翻出一套衣物以最快的速度穿上。
周迟曲起一条腿,手臂搭在膝盖上好整以暇欣赏她换衣裳,脑海里全是她穿红纱舞裙的妖媚模样。
玉寸心咬牙切齿地系好腰封,觉得自己的后背都快被灼伤上了,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那狗男人一直盯着她看。
没有簪子绾不了发,也不想过去那边拿。
随手捡起地上被他撕破的衣裳,刺啦一声撕了根布条,长发往脖子后面一拢,系上布条随便绑成一束。
打开另一口小箱子取出金疮药,处理了手臂上的伤口才开始束好袖口。想了一下,塞好瓶口往后一抛,“自己上药。”
周迟扬手一抓,丢在旁边,“我要你给我上药。”
“你看我理你吗!”玉寸心砰的一声盖上箱子。
“哦,是吗?”周迟嗤笑一声下床,“那我还是先去隔壁提了小魔星过来算算帐吧。”
“我!”玉寸心铁青着......
脸一个箭步窜到他面前,抓着他的衣襟一把按坐在床沿,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万、事、好、商、量!”
一把抓起瓷瓶拔开瓶塞,刚要往他脖子上倒,被周迟抬手拦住。
“又要做什么!”
“坐这。”
她顺着他的视线落在他腿上,捏紧手里的瓷瓶,“信不信我捶爆你的狗头!”
周迟一言不发收了手臂作势要起身,玉寸心二话不说抬腿愤怒地跨坐在他腿上。
“嘶~”周迟倒吸一口气掐住她的腰,额头青筋跳了跳,“玉、寸、心!”
“吼个屁!我又不是故意的,鬼知道它那么碍事!”玉寸心比他更恼火,往后挪了一点反唇相讥:“要不是你起幺蛾子能有这事?反正是你自找的!”
上药就上药,非要作死让她坐腿,活该!
周迟闭上眼睛深呼吸好几次,忍住掐断她小蛮腰的冲动,等那阵疼痛过去,好一会才睁开眼,眸光森冷地盯着她,“这笔账,我记下了。”
玉寸心亦是气不打一处来,倒了半瓶金疮药在手上啪的一声捂在他脖子上,“记账记账,三句不离帐,你做什么狗屁分盟主,你怎么不去做账房!”
“我劝你还是少挑衅为好。”他抬手把她掀开,利落下床往外走。
一见他要出去,玉寸心啐了一声,一骨碌翻下床冲到门边把住房门,“没见过你这种小肚鸡肠的狗男人!有种冲我来!欺负一个女童算什么男人!”
“不过是去隔壁借笔墨而已。”周迟低下头凑近她的脸,“冲你来是吗,如你所愿。”说完推开她打开房门出去了。
玉寸心抬手烦躁地抓了抓额头,一脚踹上门怒气冲冲坐在矮桌边,抽出底下的蒲团两手抓着用力在地板上猛砸。
今天简直倒霉透顶!
为什么要坐这艘船!
......
当初为什么撞错门!
为什么!
周迟回来的时候,玉寸心已经平复了情绪盘腿坐在地板上,蒲团也变成了一地碎屑。
他微微挑眉,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她坐在那偏头趴在桌上特别像一个怄气的小女人。
气成那样只撕了一个蒲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