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破空声啪的一下,拉车的马儿吃痛,撒腿狂奔。
城郊道路坎坷不平,车厢剧烈晃动。
景韫言早早的把舒映桐揽进怀里,背抵着车厢壁尽量稳住身形。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算了,还是我去驾车吧。”
“凭什么,谁的锅谁背。”
舒映桐伸脚踢踢呈大字状躺在地毯上的玉玲珑。
冤有头债有主。
这个熊孩子得负大半责任。
玉玲珑揪揪玉寸心的裙角,满脸痛苦,“师姐…我要震吐了…你去把姓周的换进来吧…”
玉寸心狠狠地瞪她,到底是自己捧在手心里护着长大的,看她难受的模样只得扶着车壁慢慢挪出去。
“有什么怨气冲我来,别殃及无辜。”她挨着周迟坐下,伸手抢缰绳。
烈日当空,没有树荫遮挡,外头热气蒸腾。
周迟黑着脸挡开她的手,“进去。”
“我向来说话难听,要是有得罪之处,你冲我撒气就是。景公子夫妇没有任何错处,阿七从小身子弱,经不起这样的颠簸,我来驾车。”
玉寸心固执地抓着缰绳,只等他放手。
周迟沉默不语,勒紧缰绳让马儿狂奔的势头缓下来。
“进去。”
“啧,我才不想进去,我就在外面待着好了。”
外头热是热了点,至少视野开阔,也不用面对揶揄的眼神。
她又不是娇小姐,坐马车还不如骑马来得痛快。
周迟愠怒的心情渐渐平复,细细想来,他也说不上自己在恼怒什么,索性闭口不言。
玉寸心穿的是褶裙,风一吹,藕荷色轻纱时而扬起时而落下,时而柔柔地贴在他的腿上,和月白袍角相依纠缠。
日头正盛,道路两旁树上知了叫声一声高过一声。
玉寸心拿了水囊出来喝了一半才觉得凉爽了一些,随口问了一句:“你渴不渴,我去拿…”
话还没说完,周迟拿过她的水囊仰头就灌,灌完丢回给她。
“不是,你把我的水喝完了,我喝什么?”
“喝我的。”
“你有那么渴吗你!”玉寸心捏着空空的水囊没好气地瞪他的侧脸,“我拿你的过来也很快啊!”
“显然,我不想等。”
玉寸心被堵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让他心情好了大半。
“去给我削三华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