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欢言是在二零一六年的三月四号去世的。
那天的天气很好。
万里无云。
一切都很平静。
陈述正准备出门去钓鱼呢,在院子里到处找钓鱼竿。
“老婆子,我的钓鱼竿,你给我收到哪里去了?”
“老婆子,老婆子……”
他又叫了好几遍,也没有人答应。
突然眉心一跳。
把手里准备好的小网兜,还有鱼饵都扔到了地上。
转身就大步走到了堂屋里。
今天两个人商量好的。
她在家里看书,休息。
自己出去钓鱼,钓回来的鱼她做掉。
两个人在家里可以吃。
两只脚踏进来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坐在躺椅上,闭上了眼睛,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好像睡着了一样。
他伸手去握了一下手。
“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现在的天气还是有些凉,会感冒的?”
边说边控制不住的掉泪。
他很久没哭过了,从他来到这里开始,都没有掉过眼泪。
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再也不会给自己任何回应了。
她走的太突然了。
明明刚刚还在说小鱼炸的最好吃了。
可就是这么一转眼。
他就坐在她的身边。
一言不发。
就这么坐着。
陪了她一天。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
今天是周五。
花卷已经上初中了,他周五下午只上两节课,放学回来的早。
一进院子,他就喊人,但没人回答。
花卷走到堂屋里就看到他爷爷就这么坐着不动。
而奶奶也闭上了眼睛。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看到这个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爷爷,爷…爷,我打电话给爸爸妈妈,您…”
话没说完,他也没再说。
吸了吸鼻子,使劲用手擦了一下眼睛。
走过去拿起来家里的手机给他爸妈打电话。
刘仓深跟冯乔早就调回到了帝都工作。
两个人也都更上了一个台阶。
也想过不能一直都麻烦他们,想把花卷接走。
但因为是老两口养大的,怕把他接走了,老两口不习惯,也就干脆没接。
反正都在帝都,想见也很简单。
花卷给刘仓深打的是办公室里的电话。
刘仓深这个时候只能在上班,而且上班一般私人电话都是放在秘书哪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