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明下午来学校的时候看到教室位置都换了,她的座位在靠窗的第三排。
她坐在乔阮身旁的那个没人的空座位上,递给乔阮一张门票:“这是下周苏瑶月比赛的门票,沈负让我给你的。”
乔阮伸手接过,然后夹在课本里。
“下周几?”
李月明说:“周四。”
乔阮抬眸:“周四放假吗?”
“到时候我们请假不就得了。”她好奇的看了眼自己坐的位置,课桌里什么也没有,“你旁边这个位置没人坐吗?”
“有的。”
“怎么课本都没有,人也不在。”
迟疑半晌,乔阮才开口:“是江演。”
李月明眉头瞬间就皱起来了:“谁安排的位置,让你和江演这个shǎ • bī坐在一起?”
刚刚写的题目结果错了,乔阮又重新检查了一遍,发现是其中一道步骤漏了一个数字。
她用橡皮擦掉,想要重新再写一遍:“班主任排的,我已经找过班主任了,他没同意。”
“他为什么不同意啊,他难道不知道江演是个什么人?”
“知道的,所以想让我带动他学习。”
虽然这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
李月明快气死了:“老刘这是在想什么呢,江演那种人怎么可能会好好学习。”
“没事的。”乔阮说,“一个月以后就可以换位置了,很快的。”
“没事的。”乔阮说,“一个月以后就可以换位置了,很快的。”
明明受委屈的那个人是她,安慰人的,却也是她。
李月明想,乔阮不应该这样的,她越这样,自己就越难过。
替她感到难过。。
直到放学,江演都没来。乔阮松了一口气,今天终于平安度过了。
她背上书包从教室离开,正好碰到站在门口的沈负。
她微愣了一瞬,和他打过招呼,然后准备离开。
沈负看到她外套袖口上的英语单词了,眼底的笑意收敛,唇角弧度也抿成一条直线:“谁写的?”
乔阮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不适合他,却又适合他。
乔阮也不知道自己在语无伦次的想些什么。
如果她说出是江演,那么沈负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可乔阮却不想。
还剩最关键的一年,他那么优秀的一个人人生履历里不应该有一丁点的污渍。
而且,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沈负没有这个义务去帮她。
所以她摇了摇头:“我自己写的。”
沈负盯着她的眼睛看,她又将视线移开。
他那么聪明,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看出她是不是在撒谎。
她听到他的笑声了,但是和平时不一样,现在的笑一点温度也没有:“你自己在自己的外套上写这种脏话?”
李月明听到外面的动静追出来,就看到他们两之间的氛围有些怪怪的。
她走过去挡在乔阮面前,看着许负:“你有话好好说,凶什么?”
沈负点了点头:“是我多管闲事了。”
然后他就走了。
李月明觉得他今天有点奇怪,就去问乔阮:“你们刚刚说什么了,他怎么那么生气?”
乔阮摇头:“没什么。”
她见李月明没背包,于是问她:“你书包呢?”
李月明说在教室呢:“今天要去外婆家吃饭,李慎想把作业写完了再回去,我等他。”
“这样啊,那我就先走了。”
“嗯,明天见。”
“明天见。”
乔阮出了校门,走到一半发现自己保温杯没拿,担心学校关门,她特地走的近路。
安静的巷子,她刚过去,就看到那里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乔阮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沈负靠墙站着,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香烟。
他微微抬头,看着天空。
脖颈线条拉伸到仿佛紧绷,随着他吞吐烟雾,喉结上下滚动。
他抽烟的姿势很熟练,应该不是第一次抽。
乔阮回到家,看到一地的狼藉,那些锅碗瓢盆全都摔在了地上,电视机也被砸破了。
夏依然蹲在地上发呆,脸上全是伤口。
看到乔阮了,她急忙从地上站起身,脸上仍旧是那副温柔笑貌:“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妈妈还没来得及去买菜。”
乔阮眼睛瞪大,跑过去:“是不是他又打你了?”
夏依然笑道:“没有,这是我自己摔的。”
乔阮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他在哪,我去找他。”
夏依然拉住她:“阿阮,你去找他又能又什么用呢,你不用管妈妈,这点伤算不了什么的,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学习,知道吗?”
对啊,她去了又能干嘛呢。
她不是第一次这么无力了,但是这一次似乎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难过。
很多事情全部在一瞬间都来了,她就像是一个固定靶,所有子弹都朝她这里发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