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病了?不严重吧?”康熙得到消息,过来就担心的盯着张罗伊的脸色一个劲瞧。
张罗伊本就是装的病,被他这么看,即便强装镇定,难免还是有些心虚。
康熙是什么人,自然立时便发现了张罗伊的几分不自然。结合这几天宫里的传言,疑惑之后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你啊!”康熙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不过张罗伊不是真病,到底是让他放了不少心。放心之后,再看看装作病恹恹的张罗伊,康熙是越看越想笑,忍得很辛苦才在孩子们面前忍住。
好不容易等孩子们关心叮嘱完离开,康熙‘噗’一声笑了出来。
“万岁爷……”,她不就是脑子一下子犯浑使了个昏招吗?“您至于吗您?”笑得那么欢。
康熙笑完,收拾好表情,唇角微勾道“你这病准备装多久?”其他的都还好说,她这病要是一直不好,几个孩子那边怕是不好解释。
“就这两天吧?”经过刚刚那一幕,她已经准备最迟后天就对外宣称自己痊愈了。
就是想到好不容易装一次病,不仅没达到目的,说不定还会因为康熙听说她病了来看她,让大家对咸福宫更加关注,张罗伊就觉得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怪得不偿失的。
康熙点头,从夏月手中接过茶水捧在手里轻抿了两口,想到御案上还有一堆奏折没批,康熙也没在咸福宫多待,就起身离开了。
康熙这一来一去,时间也不过就两盏茶的功夫,宫里却硬生生传出来好几个版本来。
“这个说万岁爷把您放在心尖尖上,您这边刚传出病呢,万岁爷就来了;那个说万岁爷对您肯定不是真的,要不然怎么过来一趟,竟然连两盏茶时间都没待够?更没有留下陪您用饭,这明显就是对您不满。就连万岁爷昨儿过来那么早,也被她们说成是万岁爷对这段时间宫里的流言蜚语不满,借机来找您问罪呢。”夏月听说之后都佩服这些人揣度,编故事的能力。
“哦,还有第三种说法,说是万岁爷本来挺关心您的,这才匆匆忙忙过来看您,结果您不知进退,冲万岁爷发火,把万岁爷给惹恼了……”
总之现在宫里对这件事可以说是众说纷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除了张罗伊跟她身边的几个知情的,外人压根分不清真假。只是热度依然不减。
直到八月里,阿哥所三所那边,胤禔后院两个格格为了争宠闹起来,加上自打那事发生连着这么多天,康熙去了承乾宫去翊坤宫,去完翊坤宫又去永寿宫,只咸福宫这边几乎没怎么过来,就算偶尔过来也只是用个饭就走,张罗伊这边的热度才被宫里新的八卦取代。
“胤禔阿哥后院那两位也是厉害(蠢)的。”
算下来这才进宫三四个月吧?盘子摸清楚了没?就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时间虽然已经进入了八月里,白天依然很热,张罗伊这儿还用着冰盆。
张罗伊坐在距离冰盆差不多一丈的地方,一边揉着松松的狗头,一边看胤禛前些日子出宫,顺道给他带回来的话本。
冬月带着新提上来的二等宫女春玲在边上蹭冰做绣活,说到阿哥所那边的新鲜事,春玲一时没刹住车就嘴碎了两句,说完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主子的是非,不等冬月皱眉训斥便自己给了自己来了两个嘴巴子。
“奴婢该死……”之前冬月姐姐培训她们的时候,说的最多的就是不能私下议论主子是非,她竟然把这个给忘了,还当着主子面犯了错。
想到自己可能因为这个,刚刚提上来的二等宫女又没了,春玲急得差点哭了,却死死憋着不敢让眼泪落下来,也不敢开口跟主子求情。这也是之前冬月姐姐培训的时候说过的,在主子跟前不能哭……
“自己去找赵嬷嬷领罚吧。”咸福宫除了宫规,张罗伊还弄了严格的制度,犯了什么错,该受什么样的罚都是明明白白写出来的。
春玲红着眼圈点头退了出去,等出了内室,没有在主子跟前了,小姑娘眼睛里早已抑制不住的泪水才敢落下来。
“奴婢也有错……”春玲离开后,冬月也跪下了,虽说刚刚不是她自己犯错,可春玲是她选的人,是她带在身边教的,春玲学的差不多了,可以出来做事了,这话也是她跟主子说的。如今春玲犯了错,她自然也是有责任的,是她没教好人。
张罗伊点头,这事说起来,冬月当然有错,不过,还好的是,这错是在她跟前犯的,没惹出什么事情来。“行了,起吧,这次就先按例扣两个月月钱,再有下次……”
“绝对不会再有下次。”再有下次,她还哪好意思在这个位置上待着?
张罗伊点头,便继续去看她的话本子去了。至于刚刚那点子小事,并未在她这儿停留多久。
“娘娘,歇会儿吧?看的时间久了,仔细回头眼睛疼。”外面日头眼瞅着就要落下去,夏月一头汗,脚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
内室因为之前一直放着冰盆,这会儿虽然冰盆已经化完了,那股子凉意却还在,夏月甫一进来,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不过也是真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