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静婉忙着给小胖墩做启蒙教育,夜里讲睡前故事,白日里抽空学一些字形。
当然,每次都得许以“重金”,这熊孩子才会甘愿去写字。
他拿着树枝在沙土上写的字勉强算是方方正正,可一旦拿起毛笔在纸上写,那是一个歪歪扭扭。
再怎么教,小胖墩也仍旧是如此,见效甚微。
赵静婉最后不得不承认,可能是小胖墩年龄还小,四岁的孩子能写出能让人辨别的字,姑且算过关吧。
毕竟自己小时候若是写毛笔字,怕是还达不到他这程度。
除了教小胖墩写字,赵静婉还每隔五天进一回城,就为了去绣铺里交络子。
赵家村的人其实很少进城,只有在必须买些什么家里没有的东西,或者是农闲的时候才会进城。
最起码十天半个月才有一次。
原主以前进城,也是十天半个月一次,一买就是一大堆。
像赵静婉现在这样五天进一次城的高频率,自然成为了赵家村里人的谈资。
清晨微风拂过,三五妇女聚于河边,一边搓洗衣裳,嘴上也不停,说着各处的八卦。说起赵静婉,她们是一肚子苦水:
“哎呦,她可真是能挥霍,要是在我家,早就被我收拾了,也就陈兰娟她没本事,放纵着她。”
“你这话说的,人家那口子会赚钱,人赵静婉花钱可不都是花自家的吗?陈兰娟她怎么管?”
“所以才说她傻,好不容易熬到儿女成家,像我可不得好好抓住家里的大权,把媳妇管得死死的,哪像她年纪轻轻就分家?”
“我可听说了,当年分家好像就是她们家老大老二媳妇受不了赵静婉这懒劲才闹着的,这她家老三直接就分家了。”
“她家老三是挺有魄力的,这不分家后把家里过得有滋有味,如果赵静婉不这么挥霍,那怕是条件不错喽。”
这些妇女交谈得起劲,都是当奶奶的年纪了,可一谈起别人家里的八卦那是滔滔不绝。
更何况陈兰娟这几年日子是过得越发的滋润,她们也是心中不平。
“你们在说些什么?有那时间不如多干些活,带带孙子,整天儿个嘴巴闲不下来就知道说别人家里事。”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那几个妇人的八卦,她们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里咯噔一声,回头一看,立即讪笑道:
“陈妹子,我们也没说啥,刚好洗完衣裳了,我们就先回家带孙子了。”
话一说完,人做鸟散。
陈兰娟看着她们慌乱的步伐,唾了一口:“晦气。”又捧着手里的一桶衣裳走回家。
她方才也是过来河边洗衣裳,那里的草丛高掩住了她的身影,没想到就刚好听到那几个婆娘嘴碎在嘀咕。
气得她立即冲上去怒骂一顿,算她们识相乖乖离去,要不然陈兰娟也不介意动嘴和她们干上一架。
结果等陈兰娟走到赵家门口,就见一素衣女子在自家门前来回踱步,神色着急。
她暗骂一声:“今儿个晦气的事情怎么一件接着一件来。”还是深吸一口气忍住上前。
李荷花一见到赵母的身影,如同看到救星,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娘,我求求你了,就借我一点钱,我保证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一定和晋仲好好过日子,管好我们这个小家。”
“你还知道你和老二有个家呢,我看你是恨不得把这个家拆了去补贴你娘家!”陈兰娟一把甩开她的手,狠声道。
她对这老二媳妇实在是忍无可忍,陈兰娟不再管她,直接提着装着衣裳的桶进屋。
心里嘀咕着,这人和人到底是不一样,若是老三媳妇在这肯定老早就机灵地帮忙把这桶接过去了。
哪像这老二媳妇跟着了魔似的,她越是这样,赵母就越是不会纵容她。
李荷花看着赵母决绝的背影,咬了咬嘴唇,最后一狠心道:“娘,你知道赵静婉今日又进城的吗?”
她看到赵母脚步顿住,以为是说中了赵母的痛点,说得越来越起劲:“咱赵家的钱都被她挥霍光了,你给她挥霍,还不如帮帮我娘家,起码还有人惦记着你的好。”
陈兰娟回过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没想到昔日老实的老二媳妇既然说出这番话:“你个孽障!”
"而且赵静婉背着我们赚钱,一个络子四文钱,她宁愿让顾大嫂去帮忙,也没有透露给我们半分,她才是向着外人,一点儿也没顾及我们赵家。"
李荷花咬牙切齿道,她现在打的络子根本没有人愿意收,这都怪赵静婉。她想,赵静婉不想让赵家知道的事,她偏偏要闹得人尽皆知。
她本以为赵母会大怒,却没想到赵母只是抖着身子冷笑道:“你这混账,简直是丧尽天良。”
“人家老三媳妇赚几个钱,就值得你这么天天盯着,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肮脏手段得来的消息。”
李荷花面色僵住,她万万没想到赵母骂的是自己,有些崩溃吼道:“那她明明有赚钱的好法子,凭什么不教我们,去教那什么顾大嫂?”
“你们天天不敬重我这个老婆子,也就老三媳妇还有几分孝,这事她早就告诉我这老婆子了,是我不让的。”陈兰娟如挥斥方遒般训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