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拂,带起繁花簌簌如雨。赵若歆听见自己的心在砰砰直跳,她红着脸低声道:“王爷何时发现的?”
“从奉河你神兵天降,救了本王的那次。”楚韶曜说,“世间不会有诸多凑巧。那草甸隐蔽,只有你能找到,也只有你会奋不顾身地前来。”
竟然是从奉河那么早就发现了她是赵嗣。那,那她几次在怡红院扮成赵麻子去见他时,他便也已经知道了她就是赵府嫡女。赵若歆想起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举动,又羞又恼,脱口道:“那王爷知道了也不告诉我,就由着看我笑话,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我就是怕你会是这般的反应,才不敢告诉你。”楚韶曜说,“我想等着,等你慢慢发现端倪,等你慢慢喜欢上我,再来缓缓告诉你这一切。可你总也发现不了,总也对我的追求视而不见。我做什么,你都觉得我是在报答你救命的恩情。”
“我不想再等了!”
“你说我无耻也罢,说我狡猾也好。我只想先将你定下来,然后再去让你慢慢接受我。我怕再等下去,等不到你发现我心意的那一天,你那见风使舵的父亲就又会将你许给其他男子。”
“歆儿,”楚韶曜上前,拂去赵若歆乌黑鬓间的一朵榕絮,温柔道:“本王一直都倾慕于你。”
绿荫下微风吹过,带起养在水缸里睡莲摇曳浮动,鼻尖萦绕荷叶芦荻的清香。蔚蓝天空澄澈如一方透彻的碧玉瓦,绵白细密的云朵似是浮生幽梦,蝉鸣间语,满树浅粉羽曳的合欢花在风中轻轻摇颤,赵若歆羞红着脸,低头不语。
良久,她才听见自己低如蚊呐的声音:“你喜欢的究竟是赵府嫡女,还是那个喜爱蹴鞠的赵麻子?这两个人,你更喜欢谁,先喜欢谁?”说完,她自己也觉得这个问题过于无理,清丽明艳的面颊上瞬间飘过了一层绯红浮云。
“什么。”楚韶曜哑然失笑。
“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不用回答的。”赵若歆急急辩解道,愈发羞怯不好意思。
“我都喜欢。”楚韶曜轻声说,“从小到大,本王只羡慕过一个人,就是楚席轩。”
“因为,他是你的未婚夫。”